赏心悦目:审美干扰镜提案风波纪实(第10/16页)

今年夏天加雷特就满十八岁了,但他从没有关闭他的审美干扰镜,因为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要紧事。现在他在诺思洛普大学读书。于是,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打电话给他。谈到审美干扰镜这东西的时候,我问他对彭布列顿大学这儿的审美干扰镜提案怎么看。他说他不清楚这场争论究竟是怎么回事,接着我告诉他我已经关闭了审美干扰镜,现在我是多么开心,还说他也应该试一试,这样就可以判断是有审美干扰镜好还是没有好。他说有道理。我对这件事并不抱多大希望,不过还是感到振奋。

彭布列顿大学比较文学教授丹尼尔·塔里亚:

学生的这个提案对教师不适用,但显而易见,如果提案通过了,那么教师也将面临安审美干扰镜的压力。所以,现在就表明我的态度并不操之过急。我的态度是坚决反对。

这是“政治正确性”胡作非为的最新例子。提倡审美干扰镜的人用心是良好的,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是把我们当作幼儿对待。认为美是我们需要避而远之的观点简直是在侮辱人。要知道,下一步某个学生组织就会坚持要我们所有人都安上音乐审美干扰镜,这样当我们听见天才歌手或者音乐家演唱时,就不会自惭形秽了。

观看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运动员竞技,你会惭愧得无地自容吗?当然不会。相反,你只会感到惊叹与羡慕;你会为有如此杰出的运动健儿存在而感到欢欣鼓舞。那么,对美我们为什么不能有同样的感受呢?女权主义者会要求我们对这个反应赔礼道歉。他们想用政治取代审美。他们在多大程度上成功了,就在多大程度上剥夺了我们的人性。

待在一个世界一流的美人跟前犹如聆听一首女高音歌曲,令人销魂。并非只有天才才从他们自己的天赋那里获益,我们所有人都从中获益。或者,应该说我们所有人都可以从中获益。剥夺我们这种机会可真是作孽呀。

“支持合乎伦理医药人民组织”打的广告:

画外音:你的朋友一再告诉你说,审美干扰镜很酷,安上爽极了,对吗?那么,也许你应该找安着审美干扰镜长大的人谈一谈。

“我关闭审美干扰镜之后,第一次见到相貌平庸的人就忍不住退缩。我知道这样做很傻,但还是忍不住。审美干扰镜并没有帮助我成熟,反倒阻止我成熟。我还得学习如何与人相处。”

“我上大学学习平面造型艺术。我不分白天晚上地刻苦用功,可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老师说我缺乏艺术眼光,就是那个审美干扰镜阻碍了我的审美趣味发展。我失去的东西再也没法找回来了。”

“安着审美干扰镜的感觉就好像我的父母待在我脑子里,审查我的思想。现在我把它关闭了,这才恍然大悟:我是在什么样的虐待中长大的。”

画外音:如果安着审美干扰镜长大的人并不推荐这东西,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当年他们没有选择,而你现在却可以选择。不管你的朋友说什么,损伤大脑绝不是什么好事。

玛丽亚·德苏扎:

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支持合乎伦理医药人民组织”,因此对它进行了凋查。我们费了一番功夫去挖掘,结果表明它压根儿不是什么群众组织,而是一个企业公共关系联盟。一些化妆品公司最近聚在一块,共同建立了这个联盟。至于出现在广告里的人,我们一直没能够同他们接触,因此他们的话里即使有真实的成分,我们也不知道有多少可信度。就算他们说的是真话,他们也没有多少代表性。大多数关闭审美干扰镜的人都感觉良好,而且安着审美干扰镜长大的平面造型艺术家肯定也是有的。

这多少使我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则广告,广告是由一家模特代理公司打的,当时审美干扰镜运动才刚刚开展。广告上只有一张一个超级模特的面部照片,上面有一个标题:如果你无缘再见她这么楚楚动人,那是谁的损失?她的还是你的?这场新的宣传攻势表达的是相同的信息,大概是说:“你会感到遗憾的。”只是它没有趾高气扬的语气,而是装作关心警示的口吻。这就是经典的公共关系策略:躲藏在一个动听的名字后面,给人以替消费者利益说话的第三方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