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萨迪与将军 第十四章(第5/9页)
“先生?你怎么了?你突然头晕了!”
“没什么,”我说。可能没什么。坦普尔顿远远算不上是个罕见的名字。当然,一个人可以说服自己任何事,只要他尽力的话。我此刻的行走、谈论正证明着这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
“普通人,”我说。“再问一遍我还是这么说。”
在这种小学生式玩笑的逗趣下,她终于笑了。
“是的,好吧。走吧。你出去的路上会撞见我那个小婊子,你也许会帮我个忙。”
我驾车回到约迪,在门上发现一张便条。
乔治——
能打电话给我吗?需要帮个忙。
萨迪(而这就是麻烦所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进屋打电话给她弄明白了。
4
博尔曼教练的妈妈住在艾比利尼的一家疗养院里,髋部骨折,这个星期六是德诺姆联合高中的萨迪·霍金斯舞会[119]。
“教练说服我陪他跳舞!他说,引用他的原话,‘你怎能拒绝参加这个以你的名字命名的舞会?’他上周说的。像个傻子一样,我同意了。
现在他要去艾比利尼,我怎么办呢?陪两百个性饥渴的十六岁男孩一起跳扭摆舞和菲利舞吗?我想不要!要是有的男孩带了啤酒呢?”
我想他们要是没带就太人让意外了,但觉得最好别这么说。
“或者要是停车场有人打架怎么办?埃利·多克蒂说,去年一群来自亨德森高中的男孩砸了舞会,两所学校分别有两个孩子进了医院。乔治,你能帮我吗?求你了!”
“我刚刚被萨迪·邓希尔变成萨迪·霍金斯了吗?”我笑着说。跟她一起去舞会的想法并没有让我情绪低落。
“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萨迪,我很高兴跟你一起去。你能帮我带朵胸花吗?”
“我会帮你带瓶香槟,如果需要的话。”她沉思了一下。“不,不能花我的工资。就一瓶科达克酒吧。”
“是七点半开门吗?”实际上我知道。学校里到处都贴着海报。
“对。”
“只是场录音舞会。没有乐队。这很好。”
“为什么?”
“现场乐队会带来问题。我有次参加一场舞会,推销员在休息的时候卖了些啤酒。那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有人打架吗?”她听起来很恐惧,也很着迷。
“没有。但是到处呕吐。真是灿烂啊。”
“这是在佛罗里达吗?”
是在里斯本高中,2009年。于是我告诉她是的,在佛罗里达。还告诉她,我很高兴陪她去舞会。
“非常感谢,乔治。”
“我很荣幸,夫人。”
这绝对属实。
5
萨迪·霍金斯舞会由加油俱乐部承办,准备工作非常出色:体育馆的椽子(当然,是银色和金色的)上挂满飘带,提供大量姜汁汽水饮料、柠檬小脆饼,还有美国未来的家庭主妇们准备的红色天鹅绒纸托蛋糕。艺术系——尽管很小,却很有献身精神——贡献了一份卡通壁画,上面是不朽的霍金斯小姐本人,在多帕奇追逐心仪的单身汉。大部分工作是马蒂·肖和迈克的女朋友博比·吉尔做的,她们可以理直气壮地为此而自豪。
我在想七八年之后,她们是否还会同样自豪。那时,第一波拥护妇女解放的人开始烧掉她们的乳罩,参加游行,要求她们充分的生育权。更不要说穿着的T恤上还写有“我不是财产”,“女人不需要男人,就像鱼不需要自行车”。
那晚的DJ和节目主持人是唐纳德·贝林厄姆,二年级学生。他过来时带着很酷的唱片集,两只新秀丽手提箱。在我的授意下(萨迪看起来很疑惑),他把韦伯科牌留声机和他爸爸的放大器连上学校的公共广播系统。体育馆很大,自然地产生混响。几声回应的尖叫之后,隆隆的音乐开始播放。唐纳德虽然生在约迪,却住在马里兰州罗克维尔。他戴着粉边眼镜,镜片很厚,休闲裤的皮带扣在后面,穿着奇异的鞍脊鞋,真是疯狂啊。
涂着百利发乳的鲍比·莱德尔[120]鸭屁股发型下面,满脸青春痘。看起来似乎他得到一个来自活生生的女孩的初吻大约会在年约四十二岁时。他在麦克风前既敏捷又风趣,他的唱片集(他称之为“唱片堆”和“唐纳德·贝林厄姆的声音圆垛”)像之前看到的一样,奇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