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6/50页)

不过,光凭钱是买不到酒的,除非你是一名军人。每个人每天定量供应一盎司酒,你可以选择每天晚上都来上两小杯,或者每个月用积攒起来的定量弄上两瓶伏特加狂欢一次,反正对于政府来说都一样。对酒的限量供应使得某些小圈子里的戒酒者和军人同伴备受欢迎——而且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限量供应根本不可能减少酗酒者的数量。需要酒的人们总有方法能找到酒喝,或者索性自己酿酒。

用钱可以买来非法的服务,事实上,非法服务是美元经济最活跃的部分。政府人员对于像家庭酿酒或自由卖淫之类的小本生意行为通常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甚至还会因为定期收受些小恩小惠而颇为照顾。但是,也有些靠出售烈性毒品或提供谋杀一类服务的大商家赚走了大量的现金。

一些像植入插件、整形手术和变性手术一类的医疗服务,从理论上讲可以通过国家卫生局办理,但却没有多少人能够获准进行手术。战争之前,在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都可以购买到“黑医”服务。现在地点变成了墨西哥,不过那里的很多大夫依然带着尼加拉瓜或哥斯达黎加口音。

在接下来那个周五的晚间聚会上,人们谈到了黑医。雷正在墨西哥休一个短假,大家都知道他去那里是为了减掉几十磅的脂肪。

“我想医疗上的便利一定值得他去冒险。”马蒂说。

“你是不得已才批准他请假的?”朱利安问。

“走走形式,”马蒂说,“可惜他不能把这次请假算成病假。我想他可能一天病假也没请过。”

“是啊,这就是虚荣,”贝尔达颤颤巍巍地说,“男人们的虚荣。我挺喜欢他的,很丰满。”

“他可不想跟你上床,亲爱的。”马蒂说。

“那是他的损失。”老太太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头发。

侍者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英俊的年轻人,看上去就像刚从电影海报中走出来的男主角,“最后一杯?”

“才十一点。”马蒂说。

“那么看来你要再来一杯。”

“大家都一样吗?”朱利安问。除了贝尔达之外大家都说好,老太太看了看手表,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马上就要到月底了,所以大家把所有的酒水都算在朱利安的账上,以保留自己的定量分额,在私下里再付给他钱。每次他也都愿意让他们这么干。但是严格说来,这样的交易属于违法行为,所以大多数人总是有些犹豫。雷萨除外,除了私底下付给朱利安的酒钱外,他在这家俱乐部里从没花过一角钱。

“我不知道一个人得胖到什么程度,才能去国家卫生局申请手术。”雷萨说。

“你必须胖到连散步都需要一部铲车帮助才行,”朱利安说,“你的质量必须能够改变附近行星的运行轨道。”

“他确实申请过,”马蒂说,“但他的血压和胆固醇还不够高。”

“你很担心他。”阿米莉亚说。

“我当然担心了,布雷兹。个人感情暂且不提,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就会在三个不同的研究方案中停止不前。尤其是最新的一个,认同失败实验。他参与的部分很多。”

“那实验进展得怎么样?”朱利安问。马蒂举起一只手掌,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想——”

“哦,嗯,你还是知道这件事的好——我们一直在研究你们排里的一名成员。等到下次你与她接驳就知道一切了。”

雷萨起身去洗手间,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朱利安、阿米莉亚和马蒂。

“我为你们两个走在一起感到高兴。”马蒂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仿佛他现在正在谈论天气情况一样。

阿米莉亚吃了一惊。“你……你接入了我的思维。”朱利安说。

“并非是直接接入,也不是有意要侵犯你的隐私。我们一直在研究你们排中的一员,所以很自然地通过二手信息知道了有关你的很多事情,雷也一样。当然,只要你们希望保守这个秘密,不管多长时间,我们都会为你们保守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