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震慑人心(第3/3页)

花折放下茶壶,缓缓眨眼:“康轶,如果坐天下的时候,你是对的;可打天下的时候,凌安之是对的。天下人皆知赵瀚樟与你和凌帅全有交情,人头落地的话,等于昭告天下,不降者杀,降者免死,威慑之力不言而喻。只要多投降几个左右摇摆之人,西北社稷军要少战死多少兄弟?”

许康轶心下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活生生的人就在面前,不免有些感叹,垂目不语。

花折其实知道许康轶大度能容,有时心软,凡事留有退路。否则以他当年的所作所为,许康轶至少可以撵他杀他八百回了,他摸准了许康轶的脾性,也算躲过了不少灾祸,而今却必须将许康轶叫醒。

他伸手用力握住许康轶的双肩,声音虽然清越,但是音量提高了不少,听起来振聋发聩:“殿下,康轶,你知道现在关内多少人等着食你的肉寝你的皮吗?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能君临天下,则只能前往地下;做不成天子,就不能再做人了!”

许康轶聪明绝顶,万事一点就透,他抬头看着从未如此疾颜正色说话的花折,激灵一个哆嗦,是啊,全天下所有人,无论是二阴毒还是社稷军,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还要带着几十万人陪葬,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怎可再对敌人同情仁义?

他深吸了几口气,坐直了身子反拢住花折的腰身,再看向花折的时候就已经笑了,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之后缓缓的靠到了花折的胸前,可张嘴说话和正事不搭边际:“有话好好说,不许对我这么凶。”

撒娇来得猝不及防,花折没转过弯来,有些张口结舌:“我…凶?”

许康轶煞有介事的点头:“大声说话就算凶,别人全可以凶我,就铭卓不行。”

花折觉得许康轶也学坏了,要不怎么两句话就哄得他连北都找不着了呢。

*

进了地牢之前,凌安之以为自己什么均经历过了,进来之后,突然想到自己还真没坐过牢。

他拎着酒菜,只带着周青伦,来到府衙下阴森的地牢来看故交——赵瀚樟。

赵瀚樟已经冷静下来,看他进来抱膝枯坐在地牢一角的稻草上,并不言语。

打开地牢的闸门,无视赵瀚樟冰雕似的眼光,凌安之直接坐在地上放酒布菜:“赵兄,一别也是两年不见,听说去年我在兰州城外遇害的时候,你还带着烧纸灵位去遇害的地点祭拜过我。”

赵瀚樟面容清冷:“那时候你还是大楚的镇国公,举国知道你被冤杀,忠臣赤子之灵,我当然要祭拜。”

凌安之亲自来,就是打算再劝一劝他:“你我多次共同做事,历来事务繁忙,多年没有对饮过,今日正好有时间,是真名士自风流,不拘地点,小酌几杯如何?”

赵瀚樟忠诚,认为家国天下,君为臣纲,不需辨认对错。

凌安之磅礴,语重心长的说了民族的融合,以及江山一统的重要,说了位居高位的人享受了无尚的荣耀,也应当承担肩上的责任,不可一意孤行,将天下当成自己的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