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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勇也跟着来了,看见尸体他也害怕,但是除了害怕,他还有些心事重重。
刘警官检查了尸体:“脖子被拧断了。没有枪伤刀伤。”他又伸手去摸杨奎腰间的枪套,顾耀东心里猛地一紧,想起枪被自己从二楼仓库扔进院子里了,正想着在被人发现之前他得再去一趟,把枪扔掉,刘警官从枪套里抽出了手枪:“他的配枪还在。”
顾耀东顿时对夏继成的严谨五体投地。
王科达咬牙切齿:“杨奎跟了我四年,他什么身手我太清楚了。现在一个伤口都没有就被人弄死,这他妈到底什么人干的?”
刘警官:“估计是撞见转移那帮文人的共党了。”
王科达忽然想起什么,他一把推开刘警官,伸手去掏杨奎左胸的口袋,是空的。他又将所有口袋掏了个底朝天,全都是空的。王科达气哆嗦了。
夏继成装傻:“怎么了?”
“名单,那张二十五人的名单,一直在他身上。现在没了!”
“会不会放在别处了?”
“不可能,行动之前所有重要材料随身带,这是他的习惯。”
夏继成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不多不少,刚好丢了这二十五个人。”
王科达想了想,对刘警官说道:“把车行经理控制起来。杨奎最后去的地方是车行,我要亲自去看看。”
赵志勇偷偷看着顾耀东,而顾耀东则有些不安地看向了夏继成。
货运车行院子里,刑一处警员拿着手电筒四处搜查。另一边,夏继成带着顾耀东和赵志勇也装模作样地四处摸摸看看。
赵志勇趁夏继成不注意,拉住顾耀东,小声问道:“你晚上一直在处长房间?”
顾耀东支吾着:“嗯。”
“没去过其他地方?”
顾耀东避开了赵志勇的眼神:“没有。”
他骑自行车跟着顾耀东离开会场,亲眼看他朝这个门口亮着黄牌子的车行来了。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心底深深地失望了,带着一丝刺痛。在某些时候,隐瞒也是一种背叛。
院子另一侧,王科达带人上了二楼,显然是朝着沈青禾的仓库去的。
夏继成瞄着对方的行动,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赵志勇看着顾耀东:“没有。”
顾耀东心思都在王科达身上,他有些紧张:“处长,他们去仓库了!”
赵志勇:“你紧张什么?”
夏继成看了眼赵志勇,搭住顾耀东的肩膀:“走吧,上去学习学习人家是怎么破案的。”
他暗暗拽着顾耀东走开了,顾耀东小声说:“我跟杨奎在房间里打得乱七八糟,一眼就能看出来!”
夏继成低声道:“镇定点。”
赵志勇在后面望着他们亲密的背影,越发不是滋味。
王科达一进仓库就皱紧了眉头,这显然不是他预料中的样子。
夏继成搭着顾耀东的肩膀随后也到了,顾耀东进来一看,目瞪口呆。房间里整洁、干净,一切恢复如初,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他诧异地望向夏继成。
夏继成倒是一脸迷茫:“杨队长又来查我的货了?”
这问题让王科达很难堪:“他怀疑过沈青禾是共党。我以为他会再来这间库房。不过看这情形是没来过了。”他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沈小姐的事,杨奎可能误会了。老夏,别见怪啊,我们被人耍了,共党是在有计划、有预谋地愚弄我们。”
这时,刘警官跑进来报告:“处长,经理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但他说,他收到戒严令后就离开车行回家了。有邻居作证,我觉得他应该没嫌疑。”
王科达本来就憋着气,一股无名火登时就蹿了上来。他直接扇了刘警官一个耳光吼道:“你觉得?都他妈没嫌疑,杨奎是自己死的吗?接着查!”
刘警官挨了打,不敢吭声。其他警员也都小心翼翼地不说话了。
夏继成赶紧当和事佬:“杨队长殉职,知道你心里不好过。节哀吧。事情总会查清楚的。”
王科达发泄了怒气,只剩下心灰意冷:“希望渺茫啊。再说二十五个人已经没了,查出来也无济于事。这回,我王科达是彻底败走麦城了。”
离开莫干山的那天,阳光明媚。轿车行驶在绿意盎然的山路间,有凉风习习,有松竹清香。夏继成开着车,顾耀东和赵志勇坐在后面,记者杰克坐在副驾驶座,兴致勃勃地拍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