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5/6页)

“小浅,没关系,我是不会认错‘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像是一颗石子坠入夜色激起涟漪,无形的涟漪使姜浅紧闭着的眼皮微微颤栗。

真么没关系吗?

她总觉得时奕州并不明白,可要是真的不明白,又为什么要补充最后一句?

为什么要着重说那个字,什么叫作...

不会认错你。

微风袭来,将女人垂下的发丝吹动,轻轻落在了她的鼻前,时奕州回头看着姜浅,伸手将那恼人的发丝别在了她的耳后,男人目光失神,似乎在透过夜光回忆着什么。

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再到后来拍卖会时她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场景。

他不了解缘由,但能感觉到这‘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说着说着,他冷不丁顿住了。

时奕州觉得自己不应该提以前的事,于是缓缓收回了手,重新望向星空。

“我在听。”然而下一刻:淡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时,他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男人想了很久,久到月色都暗淡了下去。

“不管以前如何,我很确信我喜欢的人是现在的你。”

“喜欢是一个很难定义的词,甚至是难以具象化表达的词语。”

他说着说着垂下了头,不高的声音里充满着情绪,在这安静的环境里也显得格外清晰。

屋外的灯光充足,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夜晚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悬挂在帐篷外的彩灯小幅度地打着转儿,连带着地面上的影子也跟着轻颤,好像在相互试探着靠近,却又克制着不敢融为一体。

“但是我确实喜欢你。”

“是愿意为了你尝试所有新鲜事情的喜欢。”

“也是...愿意把我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你的那种爱你。”

时奕州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在夜色的掩盖下,丝丝缕缕的红攀上了他的脸颊,在遇到姜浅前的二十六年里,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长这么大的第一次表白都是在那天的衣柜里。

此时时刻,在这样伸手就能触碰彼此的距离中,他的心脏跳得不受控。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原本在网上浏览的一大堆的表白台词一句都背不出来,只好磕磕绊绊地讲述自己的心意。

帐篷外的灯光引来了几只飞蛾,围着光亮打着转,小心地相互触碰着,时奕州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了多少,可他的头从低下后始终没能抬起来过。

他不敢去看姜浅的表情,也不敢问她为什么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待审的囚徒,用尽了力气去阐述,但高高的审判席上的法官却陷入了沉默,他没办法做任何挣扎,只能在这座亲手搭建的法庭里忐忑地等待最后的判决。

他从两个人在咖啡厅里见面时开始说起,一字一句地描述着自己的心思,直到最后才压低声音。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飞蛾终于扑向了灯,当的一声轻响,在这样沉沉的夜中也显得静谧了。

“我只是...不想离婚。”

他依旧垂着脑袋,“我不想离婚。”

囚徒终于说出了他的最后的诉求。

虽然已经知道了姜浅的想法,可时奕州在说这话时不免还是有些委屈,更别说在絮絮叨叨一大堆后,那位掌握着决定权的法官仍旧保持着最初一言不发的样子。

终于,他忍不住了。

“如果你想离婚,也行,但是、不对,离婚不行。”

“我——”

“总之让我把我们错过的步骤,认认真真地重新走一遍吧。”

他鼓足勇气回过头,却发现女人地躺在蓬松的枕头上,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安静的脸庞上。翘起的睫毛上勾着几根发丝,似乎已经睡着了。

时奕州:“……”我是不是白说了。

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提起的劲瞬间松懈了下来,可看看看着,他的心跳却不自觉变得更快。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太远,时奕州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微的绒毛。

“……”

男人的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一下,他静静地望着她,整个人却不自觉越靠越近。

然而就在他的嘴唇即将要贴到姜浅的唇上时——猛地顿住了。

时奕州的脸上甚至能感受到姜浅呼出的热气。

两厘米,只有两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