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向他求救(第2/4页)

“你都洗净去梗了,不吃完很容易变坏。”商行箴看着时聆昂首瞪他的模样,“行了,我让孟叔给你买几串儿回来,你今晚吃回本。”

路上,时聆和商行箴各占车后排的左右侧,时聆撑着脸看车子平稳地驶出赋月山庄大门,走出一段路就看见了离别墅区最近的公交站。

余光囊括住商行箴轩昂的坐姿,时聆说:“程老师昨晚跟我敲定了每周日上午上两个小时的课。”

商行箴端着平板拟晨会大纲,说:“我知道,你有临时计划要调整上课时间就自己跟她商量,我只负责结课费,不参与旁听。”

时聆垂着脑袋抠安全带上的纹路玩儿,说:“除了上学,我其余时间就待在家里,哪来的临时计划。”

商行箴算是听出来了,这人是逮着机会就埋怨他呢,他不入套,说:“也是,那你就按计划好好上课吧。”

时聆转过脸,没放弃为另外的计划做铺垫:“一周上五天课,回家还要拉琴,我想劳逸结合。”

商行箴关掉平板,支着额角倚在车门上,故意曲解道:“赋月山庄有山有水,你下个楼就能游泳赏花摘果子,地下一层还有影音室和棋牌室,这还不够安逸吗?”

周十五装一早上哑巴了,憋得慌:“花园的池塘里还有八只越南金钱龟,没事就逗它们玩儿嘛!”

时聆无话可驳,索性闭嘴继续看窗外。

商行箴掀了掀眼皮窥探时聆的侧脸,禁不住想笑,笑意都染上嘴角了,才猛然察觉,时聆的存在并没想象中的给他蒙多少阴翳。

暗示的请求只得到了一句搪塞,时聆没有死缠烂打,该上学上学,该回家回家,晚上做完作业跑到露台练琴,练完一回头,商行箴正抱臂歪靠在门边看他。

时聆从小就有登台经验,底下那么多听众都不怵,何况现在就商行箴一个。

早秋风凉,时聆返回屋内,问:“好听吗?”

商行箴不随便夸人,反手推合落地窗:“你拉了多久琴,孟叔就在楼下逗了多久的乌龟,自行判断吧。”

“那我以后练完琴再做作业吧,省得连累孟叔和乌龟晚睡。”时聆要拿布擦面板和琴弦上的松香,一眼瞧见桌上用玻璃保鲜碗盛着的阳光玫瑰,他双眼亮了亮,但沉住了气没吱声。

商行箴说:“你要不要再回想一下你刚才说了什么?”

指桑骂魁的小把戏被识破,时聆只好亡羊补牢:“我漏说了,我还怕连累你晚睡。”

商行箴这才罢休,伸手把保鲜碗推过去。

时聆练琴那俩钟头没进过水,渴得慌,可葡萄送到他眼底了,他又不吃,净盯着商行箴出神。

他的眼神跟在餐桌上等着商行箴动箸时如出一辙,商行箴意识到什么,摸来一颗放嘴里,时聆才放下琴弓抓了把葡萄。

“你从哪养成的破习惯,非得等别人先吃。”商行箴推测,“齐家?”

昨晚提齐家被掐脸了,时聆防备心很强,应激似的拿手背蹭了把自己的脸,没答话。

这副模样落在商行箴眼里约等于默认了,他有些事想不通,时聆这种细节性的习惯必定是在经年累月中形成的,假设他确实长期生活在压迫环境中,那不待见他的齐家为什么会同意他久住?如果相处和睦,为什么又不让他参加齐康年的丧礼?

每一处都透着古怪,商行箴挑最寻常的问:“你失踪那么长时间,齐家不找你吗?”

就一会工夫,时聆已经独吞了半盆葡萄,嗓子甜得发齁:“他们不管我。”

商行箴道:“上次不还说跟齐家的人没有关系么。”

这下时聆不但觉得商行箴理解能力有问题,连逻辑性都极差,念在吃人嘴软,他耐心解答:“因为没有关系,所以他们管不着我。”

他一抹嘴起身,商行箴问:“不吃了?”

时聆把碗往他那边推了推:“给你留一半。”

商行箴仍保持后腰倚靠桌沿的姿势瞧着对方走近:“你这又是哪来的习惯?”

时聆停在他跟前,一只手穿过他的腰侧,撑住他身后的桌沿。

年轻的面孔倏然迫近,商行箴一瞬喉头发紧,不知时聆搞的哪门子暧昧。

但在时聆眼中,这就是表达亲近的意思,他现在知晓商行箴对齐家的态度,因心里踏实而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