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留恋处,军角催发(第6/8页)



  沐槿脱下了最后一件衣衫,身子贴向蚩尤,含着眼泪柔声央求:“几百年了,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指望,可是我害怕,害怕以后再没机会,害怕我会后悔。就一夜,就今日一夜,我明天就回神农山,你若胜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若败了,我会永远记着今夜,了无遗憾……”

  沐槿也不知道是怕,还是羞,身子一直打着颤,眼泪也是一颗又一颗不停地滚落,她凭着女性的本能,无师自通,犹如水蛇一般缠绕挑逗着蚩尤,身子柔弱无骨,肌肤腻若凝脂,呵气如兰,在持有耳畔喃喃低语:“蚩尤,就一夜,就今日一夜!”

  温香入鼻,软玉在怀,柔情似水,沐槿不相信蚩尤能拒绝她。

  蚩尤却双手按在她的肩头,坚定地推开了她,起身拽起一件衣服,盖到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沐槿。

  沐槿一腔最真挚的少女热情被打得粉碎,仰头盯着蚩尤,满面泪痕,却再无勇气尝试第二次。

  蚩尤面无表情地说:“我派侍卫立即送你回神农山。”

  “不用!”沐槿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营帐。

  蚩尤默默而坐,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无喜无怒,无忧无惧。

  她拿起枕头下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袍,手轻轻抚过,犹如抚摸情人的肌肤。

  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蚩尤不耐烦,灵力挥出,“你怎么又来了?”

  “蚩尤。”阿珩身子向后跌去,所幸蚩尤只是想把沐槿送出帐外,并不是想伤她,心急之下,他飞跃上前,敢在阿珩跌倒前,又抱住了阿珩。

  蚩尤又惊又喜:“阿珩,真的是你吗?”几年不见,骤然相见,犹如置身梦境。

  阿珩也是似喜似悲,好似不认识蚩尤一样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垂下眼帘,含笑问:“你刚才说谁又来了?难道半夜有美女入怀吗?”

  蚩尤似笑非笑,“不就是你嘛!”

  阿珩瞥了他一眼,低声说:“我眼神不济,烈阳却眼尖地看到沐槿衣衫零乱地从你营帐里出来。”

  蚩尤刚想解释,阿珩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如果真是沐槿,你就没有那么多束缚和顾忌了。有时候,我倒是真希望你能和沐槿在一起。”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冒险星夜入敌营。你后悔过吗?”

  阿珩没有回答,只是靠到了他怀里。

  蚩尤抱紧了她,“不管发生什么,我心里只有一个你,以前是你,现在是你,以后仍是你。”

  阿珩说:“我父王决定亲自领兵出征。”

  蚩尤说:“我知道,这本就是我的计划,逼得黄帝不得不在阪泉迎战我。他在阪泉杀死了榆罔,我也要在阪泉给榆罔一个交待。”

  “你不怕输给我父王吗?几千年来,黄帝从没打过败仗!”

  “我的确有可能输给黄帝,不过我不怕这个,我杀人,人杀我,本就是天道,我倒是比较害怕赢!”蚩尤抬起阿珩的下巴,盯着阿珩的眼睛,严肃地说:“我若死了,你无须迁怨你的父亲,黄帝若死了,也求你宽恕我,这只是两个男人的公平决斗。”

  阿珩眼眶红了,“我特意来看你,你就是告诉我你必须杀我的父王?”她用力推开蚩尤,转身想走。

  蚩尤急忙抓住她,“我们难得见一面,上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多少年了?阿珩,你真舍得就这么走了?”

  阿珩神色凄伤,既不说走,也不说留。

  蚩尤看到她的样子,柔肠百转,心中也是极不好受,迟疑了一下问:“我这一生过得畅快淋漓,没有任何憾事,可即使我死了,有一件事我仍然放不下,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少昊……”

  阿珩猛地回身抱住了他,“不许说死!”胳膊越圈越紧,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罢了,罢了,管他是什么,反正我就是一只野兽,也不在乎那些。”蚩尤低头吻着她,在她耳畔喃喃说:“其实,你冒险来看我,已经说明你心里放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