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探春咬唇跺脚,一脸不忿,“小姐……”
阿榕也察觉到自己所言不妥,慌张解释道:“是那位公子,奴离开曲坊时他便在,奴怕被他缠上,还请夫人再帮奴一次。”
沈观衣并未多询问什么,便应了。
探春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一个劲的想要劝阻,都被沈观衣的眼神挡了回去。
她在铜镜前挑挑拣拣,最终选了一支细长尖利的簪子插入发髻中,“探春,阿娘离世的前一日,你可还记得她说了什么。”
探春怔愣片刻,抿唇道:“柳夫人说,世上有因果轮回,若是哪一日她一睡不起,她不是死了,而是换了一个身份过活。”
沈观衣笑意加深,本就明媚的容色更添了几分少女该有的娇俏。
是啊,所以她仍旧觉得,她万一是阿娘呢。
即便不是,就凭着那张极为相似的脸,她也应当再与她多相处一二。
探春自然知晓沈观衣在想什么。
少时小姐便是因着这话挺过来的,可是后来,连她都知晓那些是柳夫人哄小姐的话,可偏偏,小姐坚信不疑。更何况,在见到阿榕之后,不但让她派人看着阿榕,眼下还对那个人有求必应。
沈观衣带着阿榕离府时,没有让阿莺与探春跟着。
眼瞧着马车渐行渐远,探春心中的焦躁怎么都抹不去。
阿莺瞧见她的不对劲,便多问了一嘴,“怎么了?”
探春下意识开口,将阿榕与沈观衣之间的事说了出来,阿莺听后,蹙了蹙眉,“你是说,少夫人先前要带她回来,她不愿,眼下却又眼巴巴的往少夫人跟前凑?”
听到声音,探春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方才与阿莺说了什么,顿时瞪了她一眼,并不理会,转身回了府中。
阿莺心思本就比探春细腻,她总觉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却又想不出来。况且少夫人又是一个人出门,她始终放不下心,瞧这天色,她沉默片刻,仍旧决定去找李鹤珣。
香满楼厢房中,孟朝带来的人在他耳边俯身说了两句什么,他挥了挥手,道:“知道了,按孤先前说的做。”
“是。”
那人退下后,孟朝抬眸,对上李鹤珣看来的目光,笑道:“一点小事,来,咱们继续。”
李鹤珣看着孟朝举起的酒杯,心中烦不胜烦,他自下衙后便被孟朝拦在这里已经近一个时辰了,不由抿唇道:“殿下,臣不胜酒力,喝不得了。”
“澜之,这么多年了,你的酒量怎的还不见涨,下月母后生辰,你作为孤情同手足的兄弟,那些人定是要来与你推杯换盏的,届时你可应付不来。”
孟朝笑道:“何不趁着今日,多练练?”
“殿下今日找臣,所为何事?”
见他并不吃这一套,孟朝心中是有不悦的,但面上仍旧笑意盈盈的道:“孤——”
话音未落,便听见下方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隐约还能听见有人道:“她一个弱女子,你们怎能对她动手呢!”
“滚开,少管闲事。”
“今日这闲事,小爷我还就管了,你家主子是谁,报上名来。”
孟朝与李鹤珣下楼时,瞧见的便是一穿着花枝招展的公子正与守在门外的侍卫大眼瞪小眼。
而面无表情倒在地上的阿莺在瞧见那抹青色后,连忙起了身,着急唤道:“公子。”
侍卫见了,正要将人赶走,却听见李鹤珣道:“住手。”
孟朝眼神一闪,故作疑惑的看向李鹤珣,“澜之认识?”
“臣家中的婢子,想来定是找臣有事,殿下见谅。”
李鹤珣行至阿莺身边,不等他询问,阿莺便道:“家中出事了。”
他下意识的便觉着是沈观衣,脸色微变,正要抬步离开,却听见孟朝突然好心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孤倒要看看谁敢找太师府的麻烦。”
袖笼中的指尖动了动,李鹤珣压住心中的冷意回头看向孟朝,他并未理会李鹤珣的视线,对着阿莺道:“说说看。”
阿莺见李鹤珣并未言语,于是咬咬牙,将太子殿下把阿榕送去府中给李鹤珣逗趣儿的事说了出来。
顿时,李鹤珣面色难看至极,指尖死死的掐着掌心。
反观孟朝,倒像是松了一口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