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3/3页)

薄叙看邵润扬时,甚至包括云瑞宗新一代之中最有名望的张仪洲时,与看花看草没有任何区别。

自从到了云瑞宗,做了挂名的弟子,他常为许多事不自在,又常常说不出这种不自在的来由。

邵润扬见状也快步上前:“师弟,师尊许你留下了?”

萧淼清点头,又左顾右盼地问:“大师兄呢?”

他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结果告诉张仪洲,以改脱之前自己无法名正言顺留下的形象。

被自己夹住的尾巴,现在可以放出来啦。

邵润扬指点:“大师兄在房间里打坐。”

他面色如常,可闻淳却一下拉住准备转身离去的萧淼清:“你要去哪儿?”

萧淼清觉得闻淳实在奇怪,明知故问:“当然去找我师兄。”

闻淳松开手,却亦步亦趋跟着萧淼清,待走开几步远离邵润扬后,闻淳才急急道:“现在不是好时候。”

那夜萧淼清昏厥前一刻,闻淳已经感觉到了异常。倘若不是萧淼清昏厥打断,闻淳也许不太敢断定自己与栾凤是否能够安全离开那处。

身为魔族有天然感应,闻淳深深切切感觉得出来,此时的张仪洲虽然看上去正常,但也只有看上去正常而已。

萧淼清不懂他的意思,不知闻淳神神叨叨些什么,只随口说,“什么时候是好时候,难道我现在进去,我师兄还能吃了我不成?”

萧淼清的这句话所透露出来的笃信,以及所发生的事实,却叫闻淳在一怔后忽然开了一窍,明白了自见到薄叙后产生的困惑。

张仪洲与薄叙最大的不同,并不是他们生性凉薄与否。也许萧淼清本身都并不是这差别的关键,只是这差别体现的一种辅助存在。

张仪洲与薄叙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克制与放纵。

一人已经斩断了与此世间的所有牵连,不会为任何人的存在而犹豫。

而另一人纵然身有邪骨,生来便是为了斩灭这方尘世,但会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收束自身所有的锋芒与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