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5/7页)
费允承和煦一笑,“说来有幸,年轻时鄙人也曾和庄先生共事过,如果夫人不嫌弃,直呼鄙人大名即可。”
刚才灯光昏暗看不清楚。
此时离得近了,鹿汀朝才发现男人着的竟是唐装,正襟上九爪盘龙蜿踞而上,隐没在肩口位置。
一串菩提木手串被他拿在手中颗颗捏转盘玩,看呈色和蜡光显然是上品中的绝品。
庄母虽然不主事,但大场合也参加过不少,自然知道怎么说话:“费先生抬爱,怎么好攀交情,这是您之前问到的大儿子庄稷。”
费允承眼神带过来。
鹿汀朝恰好盯着他的手串看,一时间两人对上视线,鹿汀朝莫名被他的视线瞧得不太自然,立刻转了头。
费允承神情还是温和的:“久闻大名,史上最年轻的影帝,青年才俊。这两位是……”
“这位是姜家的孩子。”
庄母示意,“B市做房地产的姜家,不知费先生是否听闻过?”
费允承点头笑道:“知晓的,在港城好有名气,靓女们好喜欢他。”
姜容也跟着笑:“运气好,能入费先生眼三生有幸。”
费允承:“这一位……”
男人手中的菩提木珠微微顿了片刻,几不可查。
“这是我爱人,抱歉,他性格不太喜欢见生人。”
庄稷摸了摸鹿汀朝的头发,“我们合法登记,已经结婚七年了。”
鹿汀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去了庄稷身后,此时微微探出半个脑袋,被费允承一看,又缩了回去。
“七年啊……”
费允承微微眯眼,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语带夸奖:“七年是很不容易的。”
费允承道:“庄夫人,初次见面,我与你们很是投缘。但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什么,过两日鄙人略备薄礼送至府上,还请不要嫌弃推辞。”
“这怎么好意思?”
庄夫人赶忙道,“费先生回内陆喜事一件,下次还是庄氏做东,请费先生前来一叙。”
两人客套几句,管家低声提醒费允承一会儿还有其他应酬。
费允承这才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转回头来。
庄夫人:“费先生?”
费允承握着串珠的手停下来,片刻后从唐装的袖笼中摸出一张创口贴:“庄影帝。”
庄稷一愣:“什么?”
费允承目光像是从不知什么地方收回,他唐装下的喉结微一滚动:“你的小爱人脖颈位置似乎破了,给他贴上吧。”
*
这似乎只是一场小小的插曲,没有得到太多人的关注。
但不知为何庄稷并没有用费允承刚刚给的创口贴,而是重新找酒店工作人员要了两贴新的,在没人的角落轻轻给鹿汀朝贴在了破皮的伤口上。
庄稷又黏了鹿汀朝一会儿才把人放出来。
鹿汀朝吧嗒吧嗒的抱着庄稷的胳膊走在旁边,两人刚进宴会厅,就见姜容和庄母身边站了不少人,还有几个酒店的服务员和工作人员也在一旁。
姜容的神情不太好看:“我希望作为经理你能明白我不是在无理取闹,如果这件衣服是我本人的,那么ok其实弄脏也无所谓,我不会和waiter计较。但这件新季高定是还未上市的新衣,不仅仅是价格的问题,还存在我的商业形象和信誉度问题。这恐怕对他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吧?”
鹿汀朝:“……?”
看热闹的人总是很多,鹿汀朝踮了半天脚都没吃到一手瓜,最终还是被庄稷提住后脖颈给拎进了人群,站在了当事第一排。
鹿汀朝:“……”
倒也,倒也不必这么靠前。
被迫前排围观的鹿汀朝终于吃明白了这个瓜。
无非是一个新上岗的实习生不小心被另一名客人撞到,以至于洒了手里的红酒,红酒又全数溅在了姜容新季借来的高定成衣上。
然后始作俑者的客人不承认自己撞了人,姜容也不想得罪那名客人,所以这锅看来要倒霉服务生背了。
好无聊好古老好枯燥的瓜。
鹿汀朝索然无味,百无聊赖的瞅了一眼受害实习生——天呐,靓仔!
难怪能只是实习期就来这么重要的宴会。
那名服务生穿着最普通的酒店制服,但和其他人出来的风格却截然不同,像是随时能去拍广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