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页)

魏婪先是一愣,接着凑近闻人晔耳畔说:“镇北王刚刚暗示,陛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厌弃我,日后我不会要看着帕子以泪洗面吧?”

哭?

魏婪?

闻人晔想起那挂了满殿的白绫,背后发寒,松开手道:“你不用白绫绞死朕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他又想起来找补似地辩驳:“什么厌弃不厌弃,你又不是朕什么人。”

魏婪没官身,他们不是君臣的关系,但魏婪是殷夏子民,皇上爱民如子,所以他们是——

【系统:父、】

【魏婪:停,不用说出来。】

魏婪将指尖擦干净,把帕子重新塞回闻人晔手里:“陛下刚刚动怒,究竟是恼怒镇北王罔顾皇权,还是有心替我讨个公道?”

话题转变之快,让闻人晔都愣了一下。

“问这个干什么,”闻人晔抚了抚弓上的纹路,屈指弹了一下,“你不是已经给自己报过仇了吗?”

“我报一次,陛下报一次,双赢。”

魏婪高高兴兴地问:“陛下,我们去抓鱼吧,我今晚想吃鱼。”

“想吃去找御厨,朕又不会做饭。”

闻人晔说着,脚尖一转,朝着记忆中河流的方向走去,侍从牵着两匹马跟在后面。

河边聚集了不少喝水的动物,两人才靠近,就听见有人争吵,再仔细一听,原来是夏侯泉和另一名世家公子射中了同一只猎物,双方互不相让。

“你都有那么多猎物了,这只让给我又如何?”那公子哥倨傲地问。

夏侯泉双手抱臂,笑得吊儿郎当:“你跟我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让给你?”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逐渐从吵架发展到动手阶段,魏婪立刻发挥了自己趋利避害的仓鼠精神,拉着闻人晔往下游走。

闻人晔:“你不管他?”

“谁?”

“兵部尚书次子。”

闻人晔意有所指:“朕看他瞧你的眼神不清白。”

魏婪勾唇,“陛下知道吗,有一句话说得好,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闻人晔恼怒地“哎”了一声,魏婪已经先一步跑远了。

闻人晔三两步追了上去,重新握住他的手腕,“林中危机四伏,时不时有障气,你别离朕太远。”

魏婪应了声,两人走到下游的消息旁,发现了一件十分尴尬的事——

他们俩都不会捞鱼。

魏婪蹲在河边,可怜巴巴的看闻人晔。

闻人晔:“……”

他一天叹的气比一年都多,改日怕是要去找太医看看自己是不是胃胀气了。

“陛下不是往年魁首吗,抓一只鱼应该不难吧?”

魏婪完全不压低声音:“难道陛下已经不比当年了?”

“你别拿那一套激朕。”闻人晔捡起地上的石子抛了抛,一个巧劲扔了出去。

魏婪只看到一道白芒。

浅水中的鱼儿被石子击中,从溪流下方弹了出来,自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嗒”一声砸在岸边。

魏婪立刻恭维道:“陛下好眼力!”

紧接着蹬鼻子上脸:“能不能再来一只?”

闻人晔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变脸比呼吸还快,又打上来两条鱼,他捂住魏婪的嘴说:“三条够多了,再想要你自己捞。”

魏婪点点头。

闻人晔这才放开手。

得了鱼,魏婪又想要坐船,可这小溪太浅,他站在溪水边,手指轻轻一勾,将落在水面上的树叶捏了起来。

“陛下,你看。”

闻人晔在看他,经魏婪提醒,回神去看他手里的叶子:“这叶子有何特殊之处?”

魏婪低头笑笑,“若有虫以叶为船,顺流而下,是否能领略十万八千里的风光?”

闻人晔不解风情:“会被被鸟吃了。”

魏婪笑得更欢了,他撩起长发,露出姣好侧脸,将湿叶放在脸侧比划了两下,“那做头饰又如何?”

闻人晔认真地想了想,“不如桃花。”

“真可惜,”魏婪放下树叶,将它扔回溪边,眸光粼粼,“看来讨皇上欢心是件难事。”

“…你这话说得我像个迂腐的老古板。”

闻人晔弯腰捡起树叶看了两眼,“要是真的喜欢,大不了带回去让工匠打造个一模一样的金饰。”

魏婪贴近,笑容莫名有些恶劣,“真要当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