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帝临（第2/4页）

“这就是青鸟的神通？”

“帝之青鸟，它不仅仅传递着人间和天上的消息，甚至也带来了过去和将来的消息。”

只是，少鵹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她一次次未卜先知地找到了烛阴的弱点，将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撕碎。

但是，烛阴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复原，而且每一次复原他也如同少鵹一般，身体变得越来越庞大。

最后，烛阴也变成了百丈长的存在，在天云之下扭动着骇人的身形，尾巴从高处垂落，仿佛要和地上的山脉连接在一起。

少鵹也看出了烛阴的状态。

“烛龙之尸，烛阴他这是让烛龙的一部分附在了自己的身上。”

少鵹成为了青鸟的尸，而这个时候烛阴也似乎成为了烛龙的尸。

不过烛阴的状况比少鵹更异常，少鵹通过帝和特定祭祀的方式来借用青鸟的力量，等同于和这个妖达成了某个文书约定，青鸟的一部分虽然附在她身上但是只要她付出代价，而不是彻底将其吞噬。

但是此时此刻，烛阴是直接让烛龙的一部分依附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心智、记忆都开始被异化。

大战之际。

少鵹也忍不住质问烛阴，她完全看不明白烛阴这是要做什么。

就算是被西母氏击败，一目氏大部分人也不过是融入了西母氏，而如今整个一目氏这个氏族等于说是彻底断绝了。

“烛阴，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你将一目氏的人全部都活祭给了烛龙，你还是一目氏

的巫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如今你也将要被烛龙所食，这便是你之所求？”

“还是说，你不慎被烛龙的力量彻底侵蚀？”

“因此才让一目氏上下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少鵹没有说错，按照烛阴这个状况，他也死定了。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烛龙的力量彻底同化，化为烛龙的一部分。

烛阴听到少鵹喊他的名字，才终于回过神来，开始说话。

“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死。”

“我们都不想死。”

少鵹说：“可是你们都死了。”

烛阴的脑袋抬起头，看着少鵹说话，他的表情无悲无喜，但是眼睛却透露着某种渴望。

“死便是生，生便是死，在这里生与死是颠倒的。”

“烛龙可以让我们死，也同样可以让我们生。”

“烛龙很快就会彻底的显现人间，我们将真正的掌握生死的秘密。”

少鵹依旧质问：“到那时候知道了那秘密，又有什么意义，你们也都不复存在了。”

烛阴终于告诉了少鵹属于自己的那个秘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是烛龙让我死而复生的。”

少鵹这个时候声音带着惊讶：“什么？”

烛阴这个时候对着少鵹说：“你难道不想要知道我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吗？”

少鵹本以想要将烛阴的人性那部分唤回，就像是之前西母氏的族人将她唤醒一样，但是此时此刻她才发现，烛阴从一开始便是冲着这去的。

“西母氏的少鵹，你难道不想要看看那生死的大秘，不想要知道如何才能长生么？”

“人如草木，不过数十春秋，但是何人有不想不老不死。”

“西母氏的少鵹，你真的不想吗？”

烛阴扭动着身体，连接着身后的无边阴暗，指引着少鵹朝着那深处看去。

“看！”

“那便是烛龙。”

少鵹知道不能看，但是还是忍不住朝着那幽暗之中看去。

一瞬间，少鵹感受到无边狂风从远处袭来，从她的身后吹向尽头处，而那天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眼睛盯着自己。

随后，少鵹身上的光芒不断的被引入那幽暗深处，被那只逐渐闭上的眼睛给吞噬。

狂风之中传来烛阴的声音，他在唱着祭祀烛龙的祝词。

“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

少鵹看着那烛龙的身影，黑暗之中庞大的山脉便是它的身体，那巨大的眼睛浮在山顶看向人世间，又像是一张大口吞食着日月星斗。

哪怕看一眼，就已经让人丧失了所有抵挡的胆气。

烛阴不算什么，但是就算杀死了烛阴又能如何，那烛龙才是这一切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