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5/8页)

方镜麒死死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方隐年坦然地回视他,毫无避讳。

良久,方镜麒扯了扯唇角,冷笑道:“好,我信你。”

方隐年眼神微动,似乎松了口气。他刚要说些什么,可方镜麒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方镜麒眸光似冷刃,眨也不眨地逼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既然你说跟她没关系,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方隐年,你心动了吗?”方镜麒眸光凌厉,沉声逼问道。

方隐年微微一怔,然后沉默了。

良久,天台上静得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他哑口无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方隐年始终无言。

其实,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他问心有愧。

无形的压抑在对峙的两人中间蔓延,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结了凉透心扉的冰霜。

方镜麒死死盯着方隐年,直到他眼睛酸涩,泛着愤恨的红。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那双揪住方隐年衣领的手更是不稳。

他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几乎要在沉默中爆裂。

方隐年定定地凝视着侄子,这个他唯一的血亲,似乎从这向来高傲的少年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委屈的泪意。

方隐年呼吸一滞,愧疚如潮水般席卷,将他包裹得透不过气来。

“镜麒……”方隐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最后却还是沉默。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捏紧,掌心的旧伤再次被刺破,他却刻意加重了力道,仿佛要用这痛意来惩罚自己。

他恨自己意志不坚,更恨这阴差阳错。

方镜麒死死盯着他,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凤眸里拉满了猩红的血丝,几近疯狂。

半晌,方镜麒喉中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然后他猛地一推——

将方隐年推到了侧边更安全的地带。

方隐年踉跄着后退几步,一时间有些怔然。

他抬眸望向方镜麒,眼神里蕴着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方镜麒剧烈地粗喘着,他恨恨地瞪着方隐年,像只龇牙的狼崽子。

他腮侧微鼓,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骂道:“方隐年,从此以后,老子跟你没任何关系!”

方镜麒最后甩了他一个锋锐的冷眼,转头便走。

刚走了几步,他又顿住脚步。

方镜麒稍一侧头,冰冷地睨着方隐年,沉声道:“我们各凭本事。”

方镜麒的骄傲和嚣张是刻进骨子里的,他大可以要求方隐年永远不许接近姜以柔,毕竟方隐年明显对他有愧。

但他不屑于这么做。

他要堂堂正正地方隐年竞争。

跟其他任何男人争!

方镜麒阴沉着脸大步离开,那气势汹汹的架势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方隐年默默地盯着侄子的背影,明智地没有去阻拦。

这个时候,他去阻拦只会适得其反。让镜麒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方隐年独自站在天台楼顶,久久未动。

过了一会儿,一声细微的叹息随风而散了。

*

方镜麒下了天台后,骑上机车扬长而去,直奔姜以柔的家。

他的右手臂还吊在胸前,这样开机车实在太危险,但他却不管不顾。

他的胸腔里翻涌着无尽的怒火,像野兽般叫嚣着要将他吞噬,就这样百般折磨着他的心。

方镜麒不断地加速,猩红的双眸中满是阴鸷的执著。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见姜以柔。

他要亲手抓住她,质问她,惩罚她。

他更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骑着机车的少年很快就停在了姜以柔家楼下。

他阴沉着脸大步上前,很快就来到了姜家房门前。

“砰砰砰!”

方镜麒心里满是火气,砸门的动作都像□□似的分外粗暴,闹出的动静也有些吓人。

见大门迟迟不开,方镜麒阴着一张俊脸,一直持续不断地敲着,最后几乎要变成砸门了。

终于,房门被颤巍巍地推开了。

方镜麒一把按住门边,猛地将门推得大开。

他喘着粗气,一声质问几乎要脱口而出,下一秒却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出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姜以柔,而是一对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