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第2/3页)

他们害怕的是,变动如此巨大……前路渐渐变得未知了,还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

——这些重生臣子们,也体验到了趁着知晓剧情而抉择的甜头,所以如此患得患失。

但不管怎么样,在外面的人都唯有焦心的等待。

王朔这边更加心烦意乱。

他的袭爵日期被定在了此月的月中十七日,那一天是宗人府挑的好日子,皇上当初也批过了。原本王朔心心念念着请表兄来参加,家里祖父母都日夜盼着呢,就等这天了,没个理由都不好在前面那段紧要时候见面。

结果……

一个晴天霹雳砸下来,表兄得天花了!

别说老威勇伯夫妇傻了,王朔都泥塑似的呆了好半天,才如梦初醒。

这什么没出现过的意外情况?!

现在表兄还在那简陋的酒楼里受苦,他在这边袭爵风光得意?

王朔在接袭爵圣旨的仪式礼上心烦意乱的跪着,不见一点喜气。

一同接旨的王家上下也没按照原本说的今日请些旧友故交,而是只有老威勇伯夫妇陪着王朔一起接旨,整场仪式冷清又心不在焉,偏偏还得撑起精神去招待宣旨的礼官。

为表看重,今天前来的礼官还是宗人府的监副,王朔不敢怠慢。

“伯爷,接旨吧。”那位监副好声好气的念完圣旨合起来,递交过去,“陛下特地开恩,这不降爵袭承的福气可没几个人能轮到呢!再有这张牛角弓,是先帝幼时用过的,今天赐给王小伯爷,以期不负圣望!”

他对这满府没有半点热闹气的样子丝毫不在意,反而带上了点同情。

谁不知道近来几位皇子处都险恶着,满京里的权贵人家都夹紧了悄无声息,连半点笑影曲声都不敢见。这王家还是二皇子的外家呢,偏偏袭爵日子赶上了这会儿。还怎么笑得出来?

“臣……谢恩,必不辜负陛下。”

王朔老老实实磕头领旨,从香案前爬起来,看着那张被两个宫人捧着的牛角弓,心里五味杂陈。

弓自然是好弓,是宫外没有的稀罕物,更别提这还是先帝亲手用过的。

但这份大殊荣原本是没有的,是表兄得了天花后,陛下才赏下来安抚他们家的。这怎么不让王朔害怕?他现在就怕原本没得过天花的表兄这一世得了,撑不过去……呸呸!不能想!

所以宫里这次越显得宽容,赏赐越是丰厚,王朔心里就越高兴不起来。

……

原定在几位使臣走了以后,就能升职回任地的温仲南,因着陛下的皇子们突发意外,就这么暂时被遗忘在了京城里。

他也不以为意,或者说现在忘了他正好。还能留在京里日夜遣人打听着病情,不至于被一竿子支到千里外了还在催肝焚胆的忧心。那才是要大命了。

他没有别的用处,只能天天到酒楼外蹲守——那周围早就被围了,除了宫里的人和一些特殊的人能被放进去,方圆一条街都不许人去扰了清净。

好在温仲南从小行侠仗义,现在又行军打仗,有一双锐利过头的好眼睛。他每天只到一条街开外的酒楼端坐,隔空远眺。几天下来也分清楚了大概。

那个日日朝下面喊话的窗子是皇长子的屋子。那个没什么声息,紧闭不开的是另一位皇子的。还有一个窗子里的孩童总往外唉声叹气,病恹恹的不知道是哪位年幼皇子。

每天固定开窗透气的那个包厢就是无忧的了。

温仲南只需要看到跟在无忧身边的那个小太监每天按时开窗,看起来没什么大变化的样子,他的心就是安定的。没有变化,至少不是坏事,那就是好事!

如此又是两天下来。

齐承明简直忍不了呻//吟了,他身上的疹子都变成了脓疮,一个个透红发亮,奇痒无比,骨头缝里还掺着疼。最关键的是其他皇子和他都是差不多时间染上的,发疮也是或早或晚差不了两天。

这两天耳边日夜醒了睡了响着的全是忍不住的哼哧和呻//吟声,都快把齐承明扰得精神失常了。

“这样不行啊!”小成子看殿下睡都睡不好,憔悴了许多,急得不像样子,只能用布塞进殿下耳朵里,好歹堵一堵。

‘真是受够罪了!’

齐承明在心里腹诽,他本来想顺势熬一熬,表现得大差不差就行了。但穿越过来后,这应该才是齐承明吃过的最大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