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第2/3页)

兵部左侍郎麻利的撩开袍子原地跪下,虔诚地说:“这一定是老天显灵!诸君,我等不可违背上苍警示啊!”

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臣子在心中暗骂他机灵过头了。

——就显着你了是吧!

要你说!

臣子们接二连三的跪下了,有人狂热的举起双手,有人咬牙切齿的高呼天之恩德,花样百出。谁不知道等新君登基腾出手后,他们在场众人的表现总要传进新君的耳朵?

最迷茫的就是在场那批没有重生的官吏们了,他们之中机灵的已经跟着跪下照做了,融入得毫无破绽。有的还在两股战战的盯着窗外的大片白色天空,吓得几乎面无人色。

“大场面啊。”

沐宅,沐大学士碍于隐忍行踪谁都不能联络,仍然孤独的躲在他的书房里,一个人眺望着天边喃喃。

他面露一丝欣慰。

和上一世相比,这辈子的新君胆大从容多了,竟然敢这么不加顾虑的展露神异之象了。

虽然新君不是花草,但沐大学士养多了花草怡情后,总是觉得,养新君和养花草的区别不大——不精心操持就会很快死掉的那种。

所以辛辛苦苦好几年终于到了今日看到这一幕时,沐大学士挺直的身板都不由得更直了,莫名的骄傲:

瞧!被他们养得多好!

“胜负分晓,只待明日了。”沐大学士脸上还是没有全然的放松,还是谋算着什么的喃喃着。

他不觉得新君会败,要是新君败在这里,也就别谈上辈子后面那些手腕了。问题是……怎么赢。若是新君没有顺利登基,惹上了弑父或者逼宫的疑影……以新君的脾气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到时候他们这些臣子还得想办法周旋。

沐大学士的脸在思虑中不知不觉垂了下来,笼罩回了一片阴影中,心中浮想联翩,又列了一晚上法子……

这天晚上的变故,只有京城里的人才能体会到几分惊心动魄。

远在外地的重生臣子们即便再关注打探,也消息滞后,等一切反应过来时早已尘埃落定。只有一些特殊的人才会跟着悬心——例如银岛府上的黄栋。

他捧着小小的mp4枯坐了一天,忧愁的紧盯着,多日劳累后疲惫到眼睛里满是血丝了,也不敢放松精神一瞬。

黄栋身上背负着新君最后的嘱托。

万一——万一的万一,殿下还是彻底败了,他作为最后的后手,手中攥着大量银子与银岛府府兵,包括京郊潜伏着的民兵三队,全由他指挥。只求出其不意到时候把殿下抢出来,远远接应过来,大不了他们跑到海外再慢慢发展回来。

总归是一条生路。

……

这天晚上,不知道京城里多少人睡不着。

宫中。

鸿仁帝疲惫的那么吩咐以后。

禁军大统领睁大了眼睛,猝不及防听到了这样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他想到来时的诸多混乱,宫中旧事屡见不鲜。他忍不住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太子殿下。

一片光耀明亮,他看不清太子殿下的表情。

哪怕刚才诸多神异之事让禁军大统领十分胆寒,但他仍然忠心的硬着头皮,顶着肝颤的拱手最后请示了一遍陛下,咬牙硬是问道:“陛下要召大学士们?”

毛大统领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在场的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了面色苍白颓败的老皇帝身上。鸿仁帝仍然摆摆手,全身的重量都押在殿门上,颓唐又不耐烦的微弱重复着:“什么话都要朕说两遍吗?去!快去!”

“……是!”禁军大统领这才嗖的蹿了出去,不再迟疑,反而像是落荒而逃。

齐承明把目光转向一旁,赵福满从刚才看到异象就傻了,兴奋到两眼暴起,一言不发的在角落里躬身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会儿援军都来了,氛围缓和下来,大家随着老皇帝往宫殿里走,他悄悄躲到后面了,抓住一个禁卫军细细盘问着刚才的情况。

宁王也使了个眼色落到后面。

他伴读之弟媳的娘家子侄在宫中当值,是他手里为数不多的武官,刚才居然也跟过来了。宁王见到了熟人自然要问个明白,心里犹如猫抓般好奇。

“那是老三?他……还活着吗?”宁王惊疑不定的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禁卫军押着的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