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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年里,除了开办伊始的一两年,南空代理店的营业销售额一直以来是亏损,公司则一直在拨出款项,支持代理店的运作:四十八名职工的薪水,维护以及装修店面的投入,更换以及升级办公用品以及商场设施的资金,等等,等等,在划帐转给南空代理店后,全部被人侵吞。
“这,这不是真的,你都,查清楚了?”顾礼杰看着文件后面附上的这十年来,代理店的一笔笔资金输入,总额超过了六个亿,连连摇头,“这不可能是真的,万一这些文件是虚假的呢?是你自己设计出来的吧?”
“不,这些文件是真的,就是从人力资源部的档案室拿出来的公司文件,因此这上面的所有信息都是真实的。”
“不可能,档案室不是因为起火,烧毁了很多文件吗?我记得,南空代理店的资料烧没了。”
“确实,如果文件还放在原来的地方,万一出事呢?我在调查的时候担心这一点,于是就把文件挪了另一个地方。”
项维搔了搔头。
这就是当初他离开档案室时,临时做出的决定,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倒是非常的明智:如果当时他没有挪动这些文件,那么这一次的火灾——不管是人为的,还是意外,但根据火灾后受损的情况,似乎是人为的:被完全烧毁的资料,只有存放南空区代理店的文件,以及周围几个区的部分文件,若不是他在调查南空区代理店的事情,或许这次火灾便被当成是意外,而所有能证明南空区代理店是空壳的资料都将消失,将来即便有人怀疑这个事实,也无从查起。
而项维把资料从原来的存放店移到了靠近门口的区域,混在了其他部门的资料里,如此一来,即便有什么意外发生,文件留下来的几率也大,而人们第一时间也会抢救这个区域的文件,那也能把这些文件保存下来。
结果,意外发生了,文件,也侥幸地安然无恙。
“如果你还不信,你可以随便选一个员工的名字,随机打电话问问他们,是不是代理店的职员?或者,问他们在这个月内有没有拿到过赔偿金?”
“赔偿金?”
“对,上个月南空代理店不是关闭了吗?公司赔偿给了这四十八名员工,每个人将近十个月薪水的遣散费吧?你可以问随便一个人,看是否有谁收到过这笔钱的。”
顾礼杰额头冒着冷汗,担心地看着顾世良,顾世良阴沉着脸,什么话都没说。
顾礼杰记得,不久前,他还审核了儿子关于南空代理店终止营业的决议,并安排了张秘书处理赔偿金的发放,以那份职工名单上、人工最低的清洁工来算,一个月三千五,赔偿的遣散费用最低是三万五,除去罗经理那笔补偿金,那么四十七个人的遣散费便约为一百六十四万左右,也就是说,在南空代理店结业后,他还白白批了将近两百万的款项给这些并不存在的职员,这笔钱去了哪里?
“当初,是顾雍提议开设代理店的吗?”
“对,当时因为减少了亏损,我们都很赞成这项决定,在阿雍进公司工作后,也一直是他在处理代理店的事情,后来还开了第二家代理店,规模没有南空的大……”顾礼杰看着手心出的汗,喃喃,“难道说,是阿雍?”
“不是他还有谁?”顾世良冷哼了一声,“他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干的吧?我们投入到代理店的钱,全成了他拿去赌的资本了,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晓得巧设名目给自己开小银行了!”
“可是,我们有去南空代理店视察过,明明……”
“那是因为顾雍在你们去视察之前,提前在北空代理店调了人手过去,因此,看起来就像是南空代理店的职员在正常工作了,即便你们或许会问里面的职员几句,但,你们也不可能记住每个职员的名字,并且,他们回答你们的问题时,应该也是最简单的问题,名字,职位等,而这些借调的人,不会想到这里面别有文章,回答问题时参考的,自然是他们在北空区工作时的背景情况,比如说,我在代理店工作了六年了,我是做导购的,我负责奶制品销售,没有人会看得出破绽。而实际上,你们视察的那一天,真正在店里工作的人,或许就是三四个兼职的员工,或者是,等着试用期满之前就解雇的那些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