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5/5页)

沈铎无声地轻笑。

“你过去一定见过很多那种人吧?”任勤勤说,“就像依附在船底的藤壶,靠着你们生活。也许在你眼里,我和我妈本来也是这样的人。”

“你妈算不上不劳而获。”沈铎说,“至少,我爸生命最后这一年过得很快乐。他一直很孤单,英姐陪伴了他,让他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小弟也是我爸最后的安慰。至于你。你都已经看到捷径了,为什么在自学法语?”

任勤勤半垂着眼帘,睫毛浓长,更衬得目光悠远。

“为了提醒自己吧。就像进森林的人会在树干上留下记号一样,返程的时候才找得到路。”

读书,是任勤勤用来摆脱出身的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方法。读书就是一盏警示灯,能提醒她初衷,让她清醒过来。

“一张玉桌,让你悟出来不少东西。”沈铎说。

花房里花草繁茂,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让兰花疯长。任勤勤的身后,一串串雪白的蝴蝶兰沉甸甸地垂着。

少女面孔皎洁,一双闪着碎钻晶光的眼睛,浓密的黑发乱糟糟地一把扎起来。如此地朴质未琢。

“早点休息。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沈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