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卡(第5/6页)
弗伦奇想了一下,问护照和登陆卡的一致性是否也检查过。
事务长耸了耸肩。“哦,现在,”他回答道,左眼皮好像跳了一下,“嗯,我没法评价法国人的做法。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查了那次旅程的情况。一旦有旅客失踪的话,他们都会一步一步地检查。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共发了一百七十四张护照登陆卡。”
“我不是那个意思,”弗伦奇解释道,“知道出了多少张登陆卡吗?”
“我觉得应该也是一百七十四张,”检票员说,虽然明显带着怀疑的意味,“但你最好去问问法国人。他们告诉我共有一千张登陆卡,箱子里还剩了八百二十六张,这说明他们发了一百七十四张。柯尔显然知道自己不会登陆,所以他没让人检查护照。”
弗伦奇不太肯定,但他记得卢卡斯说过检查护照时没见过柯尔。这也证明不了什么。
回伦敦的路上,弗伦奇一直在苦苦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柯尔搞失踪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的?更根本的问题是,他是不是在搞失踪?有办法能查出来吗?
突然,弗伦奇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柯尔会不会买了两张票?如果他把两张都换了登陆卡,会不会用其中一张登陆而销毁了另外一张?
弗伦奇觉得这应该可以解释这个案子,但果真如此,还是仅仅只是猜测?
整晚他都在反复考虑这件事。怎么才能知道柯尔是不是耍了这样一个花招?这个计划有没有根本性的错误?能不能通过验证发现?他一次又一次地琢磨每个细节,但每次总感觉计划是滴水不漏的。
“你有什么想法,卡特?”弗伦奇抱怨道,“或者说在这个案子里我有什么用?”
第二天,他和卡特再次讨论这个案子的时候,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发现了计划中一个根本性的失误,柯尔疏忽了。而且更妙的是,很容易发现柯尔是否意识到或已经补救过这个失误。
“保佑我们吧!”弗伦奇喊道,“我们真是一对可爱的大傻瓜!我们想要的证据一直都在那儿等我们去发现,我们居然没想到。快来,我们去滑铁卢车站看看。”
弗伦奇和一个审计部的高级官员讲了他的来意,接着问道:“你们有那次旅程的票务记录吗?”
“有的,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官员回答道,“因为每张票的利润都要在铁路、船和法国北方火车公司三方间分配。回收的票要转到这儿或巴黎,并和销售情况作比较。”
“那您能告诉我买票的人是从伦敦上车的还是从多佛上车的吗?”
这费了一点儿事,但他们很快发现没人在多佛上车。
“那么有多少人从伦敦到多佛呢?”弗伦奇努力地压制着声音中透出的渴望。
又花了一点儿时间,有答案了,一百七十四!
弗伦奇满意地拍了一下大腿,一百七十四,不是多佛的一百七十五名乘客。一百七十四个在加来登陆——没人在船上跳海自杀!柯尔没死,两万镑没被输掉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柯尔犯了一个大错,他忘了在火车上也要玩同样的花招。或者可能他试过,但发现是不可能的。收票人沿着车厢走,顺次检查每个人的票,没人能绕过他出示第二张票。
弗伦奇喜出望外,这证明他的推断是对的。柯尔肯定还活着,现在找到他只是程序问题。
很明显,这个人在案子被遗忘之前会一直潜伏在某个地方,这个藏身之地一定是事先准备好的,因为一个特征相似的人被报告失踪的话,突然出现是非常危险的。前期的准备工作应该包括选一个离伦敦足够近的地方,这样他就可以在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过去看看。
关于柯尔最近行踪的说法中,弗伦奇仅仅听住在吉尔福德的沃克说过在朴茨茅斯线见过柯尔。有一次沃克曾和柯尔一起在滑铁卢车站坐过五点五十分的火车。这趟车仅在哈文特、弗拉顿和朴茨茅斯停留。
弗伦奇求助这些地方的警察局,详细调查了火车、轮船和公共汽车的员工;去了一些宾馆和招待所,并盘查了最近的租房情况。很快,弗伦奇有了收获,他终于听到关于一名小说家的事。
那天晚上,弗伦奇跟着这个所谓的小说家到了公牛与山羊酒吧,同店主打过招呼后检查了他的杯子。当他发现上面的指纹跟在柯尔办公室找到的完全一致后,弗伦奇无比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