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雏凤鸣 第三十一章 碧窗懒梳妆(第5/6页)

“噢——”朱瞻基根本不信,“你这头发还有些潮,分明是才沐浴过,小日子来了,还敢下水吗?”

“人家,人家是沐浴后才发现来了的。”孙清扬的神情明明是在说谎,但她的语气却是真得不能再真。

好,你玩,我陪着你玩,朱瞻基笑也不笑,摆出严肃认真的样子,还带着三分怒意说:“欺骗夫君可是要受杖刑的,你确定不是搞错了?”

孙清扬眼光闪烁了一下,用手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拧过头背对着朱瞻基,带点害怕又有些撒娇的口气说:“你要不信,就尽管治我欺骗夫君之罪吧。”

朱瞻基也坐起来,从后面将她搂在怀里,脸贴着她说:“我信,即使你是骗我的,我也信。”

被他滚烫的脸一碰,孙清扬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身从他怀里溜了出去,缩在床脚,警惕地看着他说:“君无戏言,你可不能骗我。”

这是什么道理,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

看着孙清扬的脸,被帐子和烛光映着,像只煮熟的虾子一般红,朱瞻基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伸手将她再度搂在怀里。

摸着她柔软光滑还有些潮的头发,叹道:“你啊……真是个专门折磨我的小妖精。”叹完气后,朱瞻基又温柔地说,“我知道你不习惯,没事,我不动你。好好陪我睡着,乖啊。”

孙清扬将他推开些,不等他脸色变化,就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臣妾就侍候殿下就寝。”转身把床铺好,又下床蹲了下去,将朱瞻基的脚轻轻托着,帮他脱了鞋子。

又跪在床边上,将他身上的外袍脱掉,只留中衣在身上。

虽然尽量不碰触自己,但不免肌肤相碰,朱瞻基看她的脸红红的,却仍然一丝不苟地做这些事情,心里有些好笑,拉起她坐在自己腿上,搂在怀里问:“谁教你这些的?还真像个贤惠的媳妇。”

孙清扬声如蚊蚋,几乎听不见:“母亲,还有司礼的嬷嬷教的。说要孝敬公婆,恭顺夫君,还有……”

看她的神情,朱瞻基顿时明白那些没说出来的话,他一早就知道,女子们在出嫁前,都会被母亲或出嫁的姐姐们交代一些闺中之事。像昨天晚上,胡善祥虽然紧张,但也知道该怎么做,清扬,还是太小了,难免会害怕。

用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脸,感觉那滑溜如同婴儿一般的肌肤,见孙清扬虽然抖了一下,却没有像前面似的马上避开,朱瞻基知道她正在试图慢慢接受自己。

他用极为温柔的声音哄她说:“你别怕,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和我说,不用一味恭顺。”又轻笑起来,“要让你这个小东西在我面前恭敬,只怕不容易呢。也不知岳母大人和你说了些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把头低下,下巴放在孙清扬的头顶,闻着她发际传来的清香,朱瞻基只觉心满意足,终于可以这样将清扬抱在怀里了,她这样乖巧得动也不动可真难得,以前,连拉下手,她都要借故逃开。

孙清扬倚在朱瞻基胸前,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声,均匀而恒定,慢慢困倦起来,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

桃红的袍袖滑到手肘,露出莲藕似的一段欺霜胜雪的手臂。

朱瞻基忍不住拿起来,放到嘴边细细撕咬。

孙清扬只觉如同小蚂蚁般爬啊爬的,好痒,慌乱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勉力才忍着。好在,朱瞻基没咬多久,就放下了。

倚在温暖的怀抱里,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孙清扬想躺到床上去,却一直被搂着,挣扎几次都没脱身,她索性缩在朱瞻基怀里打起盹来。

突然感觉头上一疼,孙清扬扭过头,见朱瞻基的手上有几根头发,他正笨手笨脚地将那几根头发绾在一起。

原来,朱瞻基想起了昨日喜娘们说的结发礼,先将自己的头发扯了几根,又轻轻地将孙清扬的头发扯了几根,想是最后扯的时候,手有些重,所以被孙清扬发觉了。

见孙清扬看她,朱瞻基抬头朝她笑笑,又专心致志地将那几根头发绾在一起,打了个结,方才放到了孙清扬的手中说:“你收着吧。”

孙清扬怔怔地看着他,她当然知道这样绾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