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6/7页)

法官说:

“如果有人是出了自己的卧室,去找了罗杰斯太太呢?我是说后来。”

隆巴德不同意 :

“但那时候罗杰斯已经在她房间里了。”

阿姆斯特朗医生开了口。

“不对,”他说,“那时罗杰斯下楼收拾餐厅和厨房了。可能有人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去过她的房间。”

埃米莉·布伦特说:

“医生,你能肯定那个女人吃了你给她的药以后,睡得很沉吗?”

“基本是这样,但也说不定。这得看每个人对药物的具体反应如何。每个病人的体质不同,只有经过几次处方试验以后,才能知道他们对不同药物有什么反应。有时候,镇静剂会隔很久才起作用。”

隆巴德说:

“你当然会这么解释了。照本宣科的——”

阿姆斯特朗听到这话,显然很生气,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但是法官冷漠无情的声音又一次把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拦了回去。

“我们的目的是搞清楚事实,辩解和反驳都无济于事。我认为,刚才的假设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虽然我也承认这种可能并不大。不过,这也得看嫌疑人具体是谁。如果给那个女人投毒的人是布伦特小姐或者维拉小姐,她绝对不会起疑心。假如换成我,或者是布洛尔、隆巴德先生,就稍微有些奇怪了,但是我仍然认为这不至于引起她的怀 疑。”

布洛尔说:

“这能说明什么呢?”

7

瓦格雷夫法官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敲着嘴唇,冷冰冰地说:

“我们现在谈的是第二起凶杀案,事实说明在座的没有谁能完全洗脱嫌疑。”

他停了停,又说:

“我们再分析一下麦克阿瑟将军的死亡。那是今天早晨发生的。谁有能为自己开脱的证据,请原原本本地说一说。至于我本人,我可以现在就说,我没有充分的证据说明自己不在场。整个上午我都坐在露台上,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处境问题。

“我在露台上的那把椅子里坐了整整一上午,直到午饭钟响。但是我必须承认,印象中的很多时间里,我周围根本没有人,所以我完全有可能去海边,杀死将军后再回到椅子上坐着。能证明我一直没有离开过露台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证据显然不充分,必须有其他证据才行。”

布洛尔说:

“我上午一直和隆巴德、阿姆斯特朗医生在一起。他们俩都可以给我作证。”

阿姆斯特朗说:

“你去屋里找过绳子。”

布洛尔说:

“没错,我去过,但是在往返的路上我都没有停留,这你应该很清楚。”

阿姆斯特朗说:

“你去了挺长时间——”

布洛尔涨红了脸,说: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阿姆斯特朗医生?”

阿姆斯特朗重复道:

“我只是说你去找了很长时间。”

“你以为绳子那么好找吗?我总要到处翻一翻啊。”

瓦格雷夫法官说:

“布洛尔离开的时候,你们俩是在一起的吗?”

阿姆斯特朗不高兴地说:

“当然了,隆巴德一共走开了几分钟,我一直待在原地没动。”

隆巴德微笑着说:

“我想试试能不能反射太阳光来向大陆发信号,所以在找一个合适的地点。不过只走开了一两分钟。”

阿姆斯特朗点头表示同意 :

“没错。我向你们保证,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来不及杀人。”

法官说:

“你们俩谁看过表吗?”

“没人看过。”

菲利普·隆巴德说:

“我没戴手表。”

法官平静地说:

“一两分钟这个说法很不精确。”

随后,他把头转向抱着毛线、笔挺地坐在椅子上的布伦特,说:

“布伦特小姐,你呢?”

布伦特说:

“我和维拉小姐一起去小岛高处走了走。然后我就坐在露台上晒太阳。”

瓦格雷夫法官说:

“我不记得你在那里出现过。”

“我坐在朝东的拐角,那里避风。”

“你一直在那里坐到吃午饭?”

“是的。”

“维拉小姐?”

维拉已经准备好了,大声回答道:

“今天早上我和布伦特小姐在一起。然后四处走了走。再后来,又到海边和麦克阿瑟将军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