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梦的证词(第33/34页)
城崎为自己的人生做了一翻了断,在适当的时机辞去大学的工作。因为光阳学园可以让他自由发挥。然而可能是因为他过去发出的伪造的毕业证书太多了,城崎担心东窗事发,尤其是在这经营私立学校的梦想即将实现的时候。尽管课长表示,既然只此一回便当作没这件事好了,可是城崎还是不放心。万一课长说漏了嘴,眼前的一切都将消失。已重新规划人生辞去大学工作的他,其实正暗中构思从阳台推人坠楼身亡的计划。
当然宇月那已过世的母亲并不知道这个真相。之后宇月拿到《小小灯火的纪录》,读到了T的作文时,他的心情受到很大的波动......
警车静静滑进大雅庄的庭院停了下来。
一个下了车的黑影问另外一个黑影:“在吗?”
“在。”
“从傍晚就一直窝在房间里吗?”
“是的。”
“有人来找过他吗?”
“八点左右有两个男人来过,都是电视台的人。目前没有其他人在。”
“我知道了。野本人在哪里?”
“我在这里。”黑暗中传来皮鞋踩在碎石子地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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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宇月悠一撕掉正在写的稿纸。他还差几张,作品的第一个部分便完成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好几个结局的画面,可是却难以取舍。他之所以迟迟不能下笔,应该是内心还无法完全整理好吧?
黑暗之中,眼前闪过几张面孔。每张脸都显得扭曲,有的脸部抽搐有的哭泣有的面带责难。宇月闭上眼睛,摇摇头想甩掉这些幻影。
虽然有这样的回想,但对于杀死城崎,宇月倒是一点也不后悔不害怕。城崎只是个披着人皮、浑身充满野心的男人。尽管周遭的人眼中的他是个如何“热心的教育家”,其实不过是表面的演技!是他想逃脱过去的罪行、忘却罪恶感所演出的功利剧码。他甚至想利用演出来欺骗自己。那个瘦小男人的身体里流的尽是冷血。宇月想起第一次和城崎见面的情形。
那是在水道桥旁的一家小咖啡厅。宇月约了走出校门的城崎到那里见面。
“你应该很惊讶吧。”宇月笑着说。“毕竟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学生 ”
“是呀,我很惊讶。我都没发现你是藤泽先生的儿子,那之后令堂还好吧?”
“她已经过世了,就在两年前——”宇月说到这里拿出事先印着“中口广夫”的名片说:“其实因为某些缘故,我现在是中口家的养子。”
他在旭东人寿保险的契约课上班,当然这都是瞎掰的。他之所以准备中口的名片,是因为担心做案时城崎挣扎之余可能会叫出自己的名字。如果是“中口广夫”的话,就算查遍城崎身边的人,也查不到什么的。
“哦,中口吗?嗯,你已经是个有为的青年了,跟令尊长得一模一样。”城崎这么说的时候,似乎己察觉到他的来意。“所以,你说有事找我,是投保的事吗?好吧,我就保一个险吧。以前真的很受令尊的照顾呀。”
“不是的。”宇月笑着说。“其实我收到一张奇怪的来信,我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信?”
“没错,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面没写寄件人地址,只写着木户早智子的名字。”
城崎皱起了眉头。
“内容呢?”
“信的内容很奇怪,意思是说杀死我父亲的人就是城崎先生你。”
城崎的脸颊瞬间抽搐了一下。
“胡说八道!”城崎嘴唇颤抖地说。“这怎么可能。你父亲是从我们家阳台失足摔落的。”
“我知道。”宇月微笑着说。“我当然不相信信上所写的,可是这种信却寄来两次,信上还说可以说我见面详谈。”
城崎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宇月并没有错过这一眼。但他还是保持微笑地说:“这件事也真奇怪。城崎先生对木户早智子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城崎咽了一口口水,接着声音沙哑地表示:“大概是哪里来的疯婆子吧你要知道这是个可恶的恶作剧,对我是一种侮辱!”
“为什么要这么中伤人呢?信里有几点看起来其实不像是乱说,比方信上说这件事还有证人......”
“证人?是谁?”
“信上只说是一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