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花的声音(第4/8页)
小哥说那是很好听的声音。
听到那个声音说话时,小哥似乎很高兴。
嗯,小哥的五官长得很端正。平常他总是低着头,感觉有些寂寞的样子。可是偶尔笑了的时候,却很俊美喔。小哥听到花的声音时,总是显得很高兴又英俊,看到那样子的小哥,我自然也觉得很高兴。
当然,他到底有没有听见我不知道。不管他有没有听见,我都无所谓。因为即便是身为小孩子的我,也知道小哥精神上有其脆弱的部分,只要小哥的心情能变好,我觉得也不错呀。
嗯,关于声音的事,在事件公诸于世后,的确被写成许多可笑和奇怪的说法。说什么他是听到上天的声音,指引他去杀死那一家人的啦,或是因为他受不了每天听的声音之类的。我也读过几篇周刊杂志的报导,那种写法岂不是把小哥完全当成变态看待吗?
是呀,遗书上也有写着类似的内容,但我不认为是像报导写的那样子。
问题是,那个声音真的存在吗?
嗄?我有跟警方说呀,不过最终他们还是不相信我吧。因为看见那张纸片的人好像只有我嘛。
那是发生在事件之前的前几天吧。
我看见小哥很慎重地拿着那张纸片。
下课后,我在去朋友家的路上,正好遇见了正在走路的小哥。
小哥,那是什么?
小哥很高兴地捧着那张纸。因为他很慎重地用双手捧着,所以我不禁好奇他手上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声音给我的。
哥哥如此回答。
我听了大吃一惊。当然我知道那是小哥经常提到的那个声音,只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想过那个声音真的存在。
给了你什么呢?
我看着小哥的手里。本来以为他的手上应该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令人惊课的是,上面有着一张类似草纸的纸片。有折叠过的痕迹,一眼就能看得出上面用工整的文字写着两个住址。在这一瞬间,我觉得那应该是女人的笔迹。
我无法完整看到上面的住址,只知道其中一个写着“山形县”。
小哥像少女般露齿一笑后,走回住处。
当时我也没有很留意那件事,只是脑海中不免想着小哥所说的“声音”,或许真的存在吧。
想起这张纸片的存在,是在小哥自杀、警方大批蜂拥而至、媒体穷追不舍这些风波平息很久之后的事了。老实说,在那之前我真的忘了。
最初的波涛过去后,刑警又来过一次,我说出了小哥的事。由于刚开始的刑警们都显得杀气腾腾,我妈也不太愿意让我说出有关小哥的事,所以实际上,那是我头一次能够好好跟警方谈谈。
那名刑警先生好像学校的老师一样,态度平稳,看起来很老实。同行的还有一名胖胖的女警,两个人都是很好的听众,很容易在他们面前说话。
刑警先生听到我说小哥手上拿着那张纸片时,显得很有兴趣。
直到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其理由何在。
因为纸片上所写的很有可能是订购那些下了毒的啤酒、果汁的委托人位于山形的医院住址,和有许多人遇害的送货地点——那间医院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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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小哥从某人手上接过纸片,要他根据上面的地址开立单据。只要稍微一想,就会知道这多么重要的事实。
意味着有另外一个人和这个事件有关。
在小哥被断定是凶手后,教唆杀人的可能性依然甚嚣尘上。警方很清楚哥哥的精神状态,但又查不出来他有任何动机。
小哥的交友关系也被彻底调查过了。听说只要是看过他的人,也都遭到详细的讯问。连小哥经常去看佛像的那间寺庙住持也接受好几天的讯问,气得抗议自己简直遭到如同了嫌犯一般的待遇。
最大的问题是他和委托人的山形医院,以及被下了毒的青泽医院之间有何关联。同住在一个城市,他知道遇害的医院也是理所当然。至于他怎么会知道被害人朋友的山形医院住址,则是该事件之中最大的谜题。
结果似乎教唆杀人的可能性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一组男女的刑警之后也常来。尽管我提过很多次那张纸片的事,但因为始终没有找到那张纸片,刑警先生的表情也越来越紧绷。我知道刑警先生相信我所说的,只是从他说话的语气听来,警方对外的说法似乎已偏向是小哥一个人犯案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