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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你发现有什么异常动静了吗?”

“没有啊,回公寓后我又接着给学生上完了课。”

“你横滨的家里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和往常一样。一句话,一切平安无事。”

“你对这位谜一样的洋子究竟了解多少?你问过她的一些个人情况吗?比如她的职业和出生地?”

“这些都还来不及问。原以为以后慢慢熟悉了就会知道的。”

“那天的电话里,你向她提到过你到蓝莓公寓找过她吗?”

“那种紧急状况下哪有工夫去提这种事?”秦野不解地反问道。

“假如仅仅按照正常的思考作判断,往往很难发现那些刻意隐瞒起来的真相。就像动手术时想把隐藏在体内的病灶去除掉,还得用手术刀把没病的肌肤划开才能做到一样。

“我想,这是桩远远超出我们预想的复杂案子,也是我十分感兴趣的问题。好吧,我愿意接受你的委托,一定把真相查明后再告诉你。我这儿已经有你的名片,必要的话我会随时给你打电话或者发传真。”

“可是你还没说到需要多少费用呢。”

“这个问题好说,可以以后慢慢再商量。我历来的做法都是办完了事再算账。”

“但愿你在收费问题上可别太出格。”

“我和你一样,都具备起码的做人常识,这一点上请你尽管放心。”

“可是你要调查这件事起码得知道她的名字吧,到现在我还没告诉过你她的姓氏。”

“她姓什么这倒不要紧,可是如果有她的照片或者知道她的出生日期,那倒是对我大有帮助。”

“可是这些我统统无法提供给你。”

“我当然知道事情会是这样。你要有别的事就请先回去,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结束吧。”御手洗显得十分快活地说。

“你看,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临起身告别时,这位著名声乐家还不忘问了这么一句。

“这倒不是不可能。”御手洗最后说道,“看来只有我,你是不想再见了吧?”

2

事情现在十分清楚,秦野大造之所以成为我朋友的委托人,其目的并不在于探明怪事背后的真相,而仅仅是想让我的朋友帮他寻找那位女子,让他能够再次与她相见。这件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御手洗却连她的名字都没打算问一问。我十分担心这么一来到底是否真的能找到她。再加上,到目前为止,御手洗手头上连一张这位女子的照片也没有,因而对她的相貌完全无从知悉。顶多知道她长得非常漂亮,此外,连她的职业、年龄我们都一无所知。手头掌握的唯一线索只有她搬走前的住所。通过走访邻居,虽然多少可以了解一点儿她的情况,可是在大城市里租住公寓的人,一般都遵从不干涉他人私生活的原则,因此无法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面对这种局面,我真不知御手洗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那以后,我很自然地关注起御手洗的动静,想看看他将采取何种办法解决这些难题,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御手洗竟然根本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他每天四平八稳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悠闲地翻看着一本密密麻麻地画满记号和数字的书,偶尔也能见到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匆匆跳起身不知给谁挂个电话,我见过他打电话的次数也就四五回。

好几次,我因为来了点兴趣,开口问他到底给谁打电话。这时御手洗就会回头直直地瞪着我,好像责怪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给酒馆打的,想问问我要的酒到了没有。”

对于这种显然是糊弄人的回答,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御手洗又没有迈出家门一步,整天坐在马车道事务所的沙发里一动也不动。我想拉他出去散散步也被他断然拒绝了,他只是反反复复地听着莫扎特和巴赫的几首曲子打发时间。距上次秦野大造的来访过去了两天多,一位名叫本宫雅志的青年找到了我们这儿来,当时已经是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