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堕胎 赌徒 谋杀(第17/19页)
纯子也住在这栋公寓里,在六层。
“不舒服?感冒?”
“估计是。”
“我也是。我们都得多注意些。”
“所以今天才请假?时田先生和井原先生都说了。”
“那两个人今天又去了?还真痴迷啊。”
“还要我告诉他们松木先生的葬礼时间,可是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葬礼?”光平像电影演员一样摊开手掌,耸耸肩膀,“他们也没必要参加啊。”
“那我走了,拜托跟广美说一声。”纯子拍拍他的肩膀,朝门口走去。
光平跟在她身后,纳闷地“咦”了一声。“你是怎么进来的?门应该是锁着的。”
正在穿鞋的纯子迟疑了一下,噘起嘴唇。“锁?门没有上锁。”
“奇怪。广美应该是锁上后才走的。”
“没有,要不我也进不来。我原本还想把便条放进信箱里,一扭门把手,门竟然开了,还吓了我一跳呢。”
光平猜也是这样。他去松木住处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形,当时还发现了松木的尸体。
“一定要把门锁好。我走了。”
光平冲纯子笑了笑,关上门,仔细地锁好,门发出咔嗒一声。光平十分纳闷,广美出去时他的确听到过这种声音。
广美回来是在大约一个小时后。她似乎在附近的市场买了些东西,手里提着一个白色袋子。“情况怎么样?”
“还好吧。”
“是吗?到底是年轻啊。”广美看见餐桌上的便条后,扫了一眼,说,“纯子也不舒服,真少见。”
“我睡觉时,老板娘突然就闯了进来,吓了我一大跳。”
“突然?”
“嗯。广美,你出去时没锁门吧?”
广美低头回想了几秒,然后抬起头来:“不可能,我锁得好好的。”
“可没有锁上啊,你是不是疏忽了?”
广美再次陷入思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严肃的表情放松下来。“啊,对。我果然忘了。”
“我就说嘛。”光平背对着广美重新坐到沙发上。他有点想不通,但没在意,因为人经常会有这种错觉。
广美去卧室换上运动服,拿了两罐啤酒和晚报来到光平身边,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小册子上。光平从一旁偷看着她的表情。她的脸上毫无反应,是根本就没受打击,还是惊讶之余连表情都忘记了,光平无法判断。“对了,”广美发出恍然大悟般的声音,“中午给我打电话的果然是你。”
“我想知道理由。”
“理由?”
“当然是你去那所学校的理由。还用问吗?”
广美拢拢头发,淡淡一笑。“因为我想去,还用解释吗?”
“广美……”
“求你了。”广美用食指按住光平的嘴唇。一股护手霜甜丝丝的香味钻入鼻孔。“你就别再问了,反正我没法回答你。”
一种预感瞬间掠过光平的大脑。虽然不清楚是什么预感,总之是不祥的。光平沉默地望着广美。那双真挚的眼睛的确很漂亮,目光却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
“我要回去了。”光平站起身。
广美并未阻止,仍坐在那里。
“马上就到你的生日了吧?”光平换完衣服时,广美望着贴在墙上的日历说道。本周五,十一月二十一日,他将迎来二十四岁的生日。“办个聚会吧。”
“算了,不需要。”光平说,“生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什么?就我们两个。周五我会早点下班的。”
“就我们两个?”光平一边穿鞋,一边在心底叹息:我们到底共同拥有什么呢?当然,他并未说出口。
7
距光平发现松木的尸体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他正在青木三楼的收银台旁值班时,久未露面的上村和一名年轻刑警出现了。
“有线索了吗?”光平问道,视线并未从收款机上抬起来。
刑警环视了一下整个楼层,面带嘲讽地说:“这里跟二楼不同,似乎不怎么忙。”的确,这里只有正在打台球的几名顾客。
“找我有事吗?”
“当然。”上村走近一张空球桌,从年轻刑警的手里接过像扑克一样卡片状的东西,晃了晃,摆到了台子上。原来是名片大小的照片,共十二张。
“这里面有没有熟面孔?”上村假笑着问。
光平走过去看了一遍照片。十二人中有十人是男性,年龄在二十到五十岁之间,都是西装照,另两名则是二十岁左右的美女。“这些人怎么了?”光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