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的颜料商(第5/7页)
“不会那么简单的,乔赛亚·安伯利,什么事都得按规矩办。巴克,你觉得如何?”
“我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我们不爱说话的同伴说道。
“这地方离车站不过几百码远,我们一道把他送过去。华生,烦劳你在这儿等等,半小时内我就能回来。”
身体强壮的老颜料商有着狮子一般的力气,但和两个实战经验丰富的擒拿专家相比,也显得办法不多。因此他就被连拉带拽地拖进了马车,我则一个人留下来守着这座可怕的宅子。在预定时间之前福尔摩斯就回到了这里,还有一个年轻精明的警官一起来了。
“那些手续就让巴克去办吧,”福尔摩斯说,“华生,也许你并不知道巴克这个人,在萨里海滨他是我最可恨的对手。因此你一提到那个个子高高的、皮肤黑黑的人时,我能一下说出你尚未提及的东西。他曾干过几件漂亮案子,是不是,警官?”
“他确曾插手过几件。”警官的回答明显有保留成分。
“确实,他和我的方法一样不规律。你也知道,有时不规律是很有用的。就以你而言,你虽然警告他说不管他讲什么最后都会被用以反对他自己,可这招对这个流氓根本没用。”
“或许这样不行。但我们得到的结论却是相同的,福尔摩斯先生。别认为我们对这案子毫无自己的见解,否则我们插手就没意义了。而你却用了一种我们无法使用的方法插手案子,把我们的荣誉抢走,即使我们恼火也应该得到你的原谅。”
“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夺走你的荣誉的,麦金农。我可以保证今后不再在这件事上出面。倒是巴克,除了我对他的吩咐外,他应该也没有做什么。”
警官看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福尔摩斯先生,真是感谢你的慷慨大度。你根本不会受到赞扬或谴责的影响,但只要报纸把问题登出来,我们就很难办了。”
“我很理解。但他们几乎不会不提出问题,因此你们还是要备好答案才行。比如说,某个机智、能干的记者询问究竟是什么疑点引起了你的怀疑,并且最后使你将它认定为事实时,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这个问题让这位警官有些困惑不解了。
“福尔摩斯先生,到目前为止,我们似乎并没有拿到任何事实证据。你只说那个罪犯试图当着三个证人的面自杀,因为他把他的妻子和她的情人杀掉了。此外你还能拿到别的事实吗?”
“你要搜查这里吗?”
“嗯,马上还会有三名警察来到。”
“那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弄清的。尸体绝不会离这儿很远,可以去地窖和花园看看。试着挖这几个可疑之处,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所旧房子比自来水管还古老得多,因此会有一个废弃掉的旧水井,这也会是试试你运气的地方。”
“你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犯案过程究竟是怎样的?”
“我要先和你说如何做,然后再一点点给你解释,对于我那辛劳不已、贡献极大的老朋友则要更详细地解释一番。首先我要和你们说的是这个人的心理。这是个很奇特的人,在我看来,绞架不该是他的归宿,精神病犯罪拘留所会更恰当一些。再进一步来说,他应该生活在意大利中世纪,而不该是现代的英国。他是个极端的守财奴,他的妻子已经对他的吝啬不堪忍受,任何骗子随时都能把她带走。最终,这个好下棋的医生实现了这件事。从安伯利喜欢下棋这一点上,能看出他的智力类型应该是善用计谋的。所有的守财奴都有个毛病,那就是嫉妒,他也是个好妒之人,嫉妒几乎让他发了狂。他不管真假,都一直在疑心妻子和别人私通,因此他决心要报复,并用他魔鬼一般的狡诈制订好了计划。和我一起来这儿!”
福尔摩斯带着我们穿过通道,自信十足,就如同他在这所大屋中住过一般。最后他在保险库打开的门前停了下来。
“嘿!这油漆味可真难闻!”警官叫道。
“这里包含着我们的第一条线索,”福尔摩斯说,“这当然要靠华生的观察,虽然他的追究没能进行下去,但却让我发现了这条线索。为什么这个人要在此刻令屋中弥漫这种刺鼻的气味呢?因为他想借这种刺鼻气味来掩盖另一种气味,一种会惹人疑心的臭味。接着就是这个房间的铁门和栅栏,构成了一个密封的房间。要是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能得出什么结论呢?所以我下决心要亲自对这所屋子进行检查。在我检查到干草市剧院票房的售票表时——华生医生的又一重大发现——我发现那天晚上包厢的第二排三十号和三十二号都没有人时,我一下子警觉到此案的严重性了。安伯利并没有去剧院,因此他那个不在场的证据并不可靠。他犯的最严重的错误,就是让我精明的好友发现了他为妻子买的票的座号。剩下的问题就是我该如何才能对这所房子进行检查。我把一个助手派到我能排除掉的和此案最没关系的村庄,而且选了个他不可能很快赶回的时间叫去了他。为了不让失误发生,我让华生一直跟着他。那个牧师的名字也是我在名人录中找到的。这些你们都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