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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这条私家道路的中央来看,那座公寓更接近南侧的公路,所以搬家卡车才停在南侧。虽然差得不是太远,可公寓到南侧公共道路的距离,比起到北侧的估计得近二十米左右吧?”
画家拿出写生簿。前一页上画着女人的脸,于是他立刻翻到下一页,又快速用铅笔描绘起道路的示意图来。钠灯灯光将白色的木炭纸染成了漂亮的橙色。
“确实如此。”西东刑警看着示意图点点头。
“正因为近了二十米,出入这座公寓的人自然会从南侧的公共道路进入这私家道路。因为比起北侧的公路,走南侧的道路在心理上也会觉得近很多……而我姐夫家的情况则正好与公寓相反,所以姐夫一直是从北侧的公路进出这条私家路的……如此一来,也可以说,被犯人锁定的男子也一样,不是家在离北侧公路近的地方,就是正要到靠近北侧的人家去造访。”
“唔。如无意外,的确应该是这样的。”
西东刑警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高个的修二俯看着他。
“哎,刑警先生,两周前从那栋公寓的八号室搬走的,是个名叫羽田的女性。有个男人经常去她那儿,他穿的外套是什么颜色的?”
“哦,您也去问过那公寓的房东了?说是穿黑色的外套。”
“对吧?在这橙色街灯的映照下,姐夫穿的外套看上去也是黑色。可是,我们刚才已经说过,黑色外套太平常了,不足以构成特征。被锁定的男子总是身穿黑色的外套,这一点虽已弄清楚了,可这却形成不了唯一的标志……对了,到八号室的那名男子,你觉得他会是从哪一侧的公路上进来的呢?”
“从公寓的位置来说,当然是从南侧的公路上了。”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经常去公寓八号室找那个女人的男子便是杀人犯所锁定的真正对象,那他应该一直是从离公寓较远的北侧公共道路进来的了。因为姐夫如果真的是被错当成了这名男子,那他在我们现在站的这地方遇害也就合情合理了。”
“您凭什么就认定,经常去八号室的那名男子就是被锁定的对象本人呢?”刑警反问道。
“想必你也注意到了,自从发生那件凶案,那个男的也突然不去八号室了。并且,大约过了两星期之后,那名叫羽田的女性也悄悄地搬离了那栋公寓,不明缘由,连搬到哪儿去了都不十分清楚。那位对房主彬彬有礼的绅士,我们连他的名字和来历也都一概不知,只知道他穿黑色外套……前后一考虑,无法不让人联想到他与这件凶案的因果关系。”
“可是,那名男子应该是从距离公寓较近的南侧公路进来才对啊,您说呢?”
“刑警先生,我想这或许就是本案的一个特别之处吧。若是平常人,一般都会从距离公寓较近的南侧进来。可是来八号房间的这名男子,不知何故,总是从稍远的北侧公共道路上绕入这条私家路。假如有人要谋杀他的话,应该会将此作为他的癖好或习惯,加入为锁定目标的条件之一。”
“……”
“再加上时间和黑色外套,结果,姐夫就被错杀了。”
“可是那名常来八号室的男子,为什么要特意从稍远的北侧公共道路进来呢?”刑警反问道,声音中稍稍透着一丝意外。
“不清楚。我只能说,这种特殊的路线是他的特征之一。而且,犯人也深知他的这一特点。”
山边修二与西东刑警分别后返回家里。
“你去哪儿了?”姐姐从佛坛前转过脸来,眼睛濡湿。佛坛上仍供着丰富的供品。
“唔,稍微出去了一下。”修二拿过坐垫,一屁股坐下来,盘起腿。
姐姐不快地摆下两个茶杯,然后把铁壶里的热水倒进小茶壶里。看来,她以为弟弟是漫不经心地游逛了一圈回来的。
“姐。”弟弟又叼起烟斗说了起来。
“干吗?”姐姐的侧脸十分僵硬。
“那边的公寓里,有位两星期前刚搬走的女性房客。听说她年龄大概二十四五岁,模样也算漂亮。姐,你知道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