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壁中字别手殷勤写,阶上莲旧敌龃龉生(第5/12页)

他简直是一语点破!桑卫兰猛记起来,李楚岑曾提到过一个女人,“凡一睹宝相者,心障难除,万劫不复……”他不觉复述起李楚岑所说的话来。

“你说什么?”东方楚惊愕不已,“楚岑提起过她?”

“‘她’是谁?”桑卫兰忍不住追问。

“这么多年了!”东方楚长叹一声,“楚岑还是没有忘了她!唉,真是冤孽!对了,楚岑临死前,还提起过别人吗?”

“没有了,”桑卫兰想了想,“不过,李先生曾提到过,他有收藏‘那个人’的一本日志!”他留神观察着东方楚的反应。

“什么?”东方楚愕然,“日志?”

“是的,”桑卫兰点点头,“据李老先生所说,那是用千叶莲瓣、白芷蕙兰、菩提之冠、雪松之根炼冶而成的,极其蕴藉雅致。”

“楚岑没说过,那件东西在哪里吗?”

“他刚要说,就被人给害死了。”

“唉!”东方楚不觉叹气,“可惜楚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深邃的眼神中却包含了无尽的悲伤与叹惋。

“楚岑的书房中,有什么特别的陈设吗?”半晌,东方楚继续问道。

桑卫兰摇了摇头,“在下也留神察看过,书房里不过是整套的黄杨木书案、书柜、多宝架,还有一张罗汉床,半新不旧,没什么特别的。”

东方楚眉头微蹙,“楚岑虽禀性柔善,行事却极伶俐,断不至做下这无头公案来,对了,他在临死之前,有过什么暗示没有?”

桑卫兰想了一想,“有!他虽未说出那本日志的所在,却向在下身后左侧,深深地望了一眼。”

“我说楚岑为人伶俐!”东方楚不觉苦笑了一下,“当时室内虽然只有你们三个,他也有心说出那件东西的所在。

不过更多了个心眼,以目相示,纵有人在窗外偷听,也是看不见的。”

天气似乎有些闷,要下雨了?桑卫兰转身,打开了窗,新鲜的空气流淌进来,“这下好了!”他微笑着说。

“你身后左侧,都有些什么?”东方楚问。

“一个摆放古玩的多宝架,还有一个书柜。”

“多宝架……”东方楚想了想,“可曾仔细查过?”

“那个多宝架,上面摆不过寥寥几件瓷器……”

“可曾打开看过?”

“只有一个霁红花瓶,里面插着鸡毛掸子,并几幅小卷轴,都是李老生前的画作。”

“没有了?”

桑卫兰点头。

东方楚皱了皱眉,“那多宝架的上上下下,你可都找遍了?”

“都找遍了!”

“那书柜呢?”东方楚又问,“上面的书,可曾一一查过?”

“书柜上的书虽多,我和夏谙慈都一一翻过,都是一些泛黄的旧书,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

“哦?那书架可仔细检查过,有无暗格?”

“在下逐一敲过,并无暗格。”

“那就奇怪了!”东方楚想了想,“那书柜下方呢?可曾搬开看过?”

“确实看过,”桑卫兰垂下双目,“不过空无一物。”

“果真如此?那确是怪事!”东方楚诧异地说。

双目粲粲,向桑卫兰望过去,桑卫兰却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东方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东方楚顿了顿,“你是怎么找到楚岑的?”

“因为这个!”桑卫兰掏出了那封信。

一丝淡淡地、妖异的香气袭来,东方楚脸上,微微色变,忙展开那封信。

“柳寒江?”东方楚颇有几分嫌恶地,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怎么?先生认识他?”

“岂止认识?”东方楚无奈地叹了口气,“老朽平生遇事无数,遇人也不少,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唯独这个人年轻人,老朽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桑卫兰忍不住微微一笑,“在下斗胆猜一猜,可是因为若希儿?”

东方楚又叹了一声,“这可真捏住老朽的软肋了!”

“年轻人的事,本也难说!”桑卫兰微笑着道,“是他纠缠若希儿?”

“唉,”东方楚叹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荒唐!”

“先生没找他谈一谈吗?”

“这个柳寒江滑得像泥鳅,我哪里找得到他?”

“东方先生可曾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