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桂枝疏双月忆霓裳,杏子红单衫梦西洲(第7/11页)
刘则举自知言辞莽撞,不觉伸手挠了挠头,“二哥,这到底是个东西?”
“是什么我也不知,”刘则轩将那东西翻覆查看,“不过放在那个排水管外,一定是有意指示,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吗?他怎么知道管道的位置?又怎知我们会来?”
他的目光望向桑卫兰,桑卫兰沉吟片刻,“还记得那吹箫的人吗?倒像是有意助我们!”
刘则轩点了点头,桑卫兰说得没错,几次涉险,都是那人吹起箫声,引开火力,三人方得脱险。
“这人对待清园似乎很熟,”刘则轩皱了皱眉,“他又为何来助我们呢?”
“难道是杜云铮?”刘则举问。
“杜云铮虽强,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本事,”刘则轩摇了摇头,“怕只怕,是夏家设下的圈套!”
“若是夏家,何如刚才在湖面上将我们一举擒获?偏偏要损兵折将,兜这样大一个圈子?”桑卫兰冷笑着说。
刘则轩默默地点了点头,桑卫兰说得有理,适才夏家在湖面,已经死伤了几人,其中还有一个队长,没有必要演这样的苦肉计。
“桑老板,依你之见呢?”
“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毫无意义,想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也只有硬着头皮,追查下去!”
刘则轩点了点头,“你说得是,反正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断无回头的道理……”
“查当然要查下去,”刘则举忙抢过话,“桑老板,你们常说我做事莽撞。
可适才一见那绿光就跳了下去,就不怕被‘大鬼’吃了吗?”
桑卫兰微微一笑,刘则轩忙道:“老三,你不记得刚才桑老板打了条鱼吗?那电枪击到水中时,不是泛起了点点的绿光吗?”
“你是说,”刘则举恍悟,“那电枪击到水中,和那圆镜发出的绿光是一样的,所以‘大鬼’不敢靠近?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不是我想到的,”桑卫兰微微一笑,继而轻叹一声,“还记得那个吹箫人吗?他吹得是《长生殿》里‘**’一折,夏老板也会唱这一支,说的是杨贵妃梦中游月宫,他是让我们注意月亮,而且是水中的月亮,我看到水中那轮绿色月亮,就知那是他所做标记了。
他既然能把那面绿镜放到水下准确的位置,就一定有驱赶‘大鬼’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刘则举点头,“看来他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果真是个‘高人’!”
“也不见得!”桑卫兰冷笑了一下,“他一定有要求我们的地方,否则何必要指点我们,而不亲自去做?”
“好了!好了!”刘则举不耐烦地催促,“要走快走!站在这鬼地方做什么?冷死了!冷死了!”
他从刘则轩手中抢过那面“绿镜”,向四下照去,那绿光虽微弱,在这漆黑的深井中,倒也起了些作用,隐约可见四周景物,桑卫兰忍不住笑道:“瞧瞧,那高人想得多周到!连手电都给我们准好了。”他忍不住向腰间摸去,他的手电装在外套里,已经在适才的打斗中脱掉了。
现在只剩了一支枪,一部相机,和一把插在靴腰中的匕首。
刘则举手执铜镜,在天井中四处查找,猛然叫道:“哎哟,这是什么?”桑卫兰与刘则轩忙看过去,见他从水中拎起的,似是半截破草席。
天井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刘则轩也忙弯下腰去摸,也摸到了一块湿淋淋的草席,再摸下去,皆是湿湿的草梗,长期泡在水中,已经有些腐烂了。
那草的下方,用砖头堆起了一个长方形的平台,“像是一张床!”
刘则举胡乱摸去,竟然还摸起了一只“枕头”,只是已经面目皆非了。
桑卫兰只觉得有些心惊:看来这人出入此处,已非一时半晌了。
到底是什么人,宁愿忍受这样非人的环境,也要偷偷往返于待清园呢?
“走!上去看看!”刘则举说。
桑卫兰顺着他手中的绿光望去,在“天井”的北侧墙壁上,有一排铁制的梯子,刘则举说着,已爬了上去,双手用力向上顶,看有无出口,还果真被它顶起了一块“井盖”,露出外面墨蓝色的天空。
清新的空气也流淌进来,还伴有阵阵的荷香。
刘则举贪婪地吸了几口,将砖挪开,那出口很小,正在一块巨石后方,刘则举费力地挪动肩臂,双肩才勉强通过,他敏捷地跳了出来,“多亏我练过缩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