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密谋 8(第5/10页)

“可以用一些特别的药。”上校轻声说。

“是的,有。但我不想开那种药。你们也许能弄到那些药,对你们来说并不困难。但绝不是从我这儿。无论如何,他现在说不出什么对你们有任何意义的东西。那很可能只是胡言乱语。他的脑子乱成一团。他也许能清醒过来,也许不能。但即便能,也得让他的脑子按照自己的时间清醒。引发幻觉的药物只会制造白痴,对你或者其他任何人都没用。很可能要一个礼拜他才能睁开一只眼。你还是耐心等等吧。”

说完他转身走回诊所。

但是医生错了。三天后,八月十日,科瓦尔斯基就睁开了眼。也就是在这一天,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审问。

豺狼从布鲁塞尔回来后花了三天时间为他即将到来的任务做着最后的准备。他去了汽车协会总部,口袋里装着亚历山大・詹姆斯・昆汀・杜根的新驾照。他在那儿弄了一张同样名字的国际驾照。

他在一家专门卖二手旅行用品的商店里买了一套皮质衣箱。其中一个装着用来化装成哥本哈根的佩尔・詹森牧师——如果需要的话——的衣服。收拾行李前,他把在伦敦买的牧师衬衣、圆领和黑披肩上的英国生产商的标签都拆了下来,换上了从哥本哈根买的那三件衬衣上的丹麦生产商的标签。这些衣服再加上鞋子、袜子、内衣以及那身深灰色的轻便套装,是为了某天装扮成詹森牧师用的。在同一个箱子里还装着用来扮美国学生马蒂・舒尔勃格的衣物——运动鞋、袜子、牛仔裤、衬衣和风衣。

他撕开箱子的里衬,把他可能某天要扮演的两个外国人的护照放进箱子硬盖上的两层皮革间。和衣服一起放进箱子的东西还有一本丹麦版有关法国天主教堂的书,两副眼镜(一副用来扮丹麦牧师,另一副扮美国学生),用卫生纸小心包好的两副彩色隐形眼镜以及染发用品。

他在巴黎跳蚤市场买的法国设计生产的鞋子、袜子、衬衣、裤子,黑色贝雷帽和那件长及脚踝的军大衣放在第二个箱子里。这个箱子的皮革夹层里他放的是伪造的名为安德烈・马丁的法国中年人的证件。这个箱子还有空余的地方,稍后还要装那套装有狙击步枪全套部件和子弹的狭长钢管。

第三个箱子略小一些,里面装着假扮亚历山大・杜根用的东西:鞋子、袜子、内衣、衬衣、领带、手帕,还有三套考究的套装。这个箱子的夹层里放了几卷十英镑的钞票,一共一千英镑,这是他从布鲁塞尔回来的时候从自己的私人银行户头里取出来的。

他把每个箱子都小心地锁好,又把钥匙穿在自己的钥匙环上。那件鸽子灰的套装已经洗净熨平,挂在公寓的壁橱里,胸前的口袋里装着他的护照、驾驶证、国际驾照和一沓一百镑的现金。

最后一件行李是一个精巧的手提箱,里面放着剃须用具、睡衣、海绵袋和毛巾,以及他最后买来的东西——一条精织的网状吊带,从巴黎买的一包两磅重的石膏,几卷用棉绒布粗织的绷带,半打卷状胶布,三包棉絮和一把大剪刀(刀刃很钝但很结实)。这个手提箱是随身行李。根据他的经验,在任何机场通关时,手提箱通常不会被海关官员选中要求开箱检查。

采购装箱的工作均已完毕,接下来是他计划的最后部分。他希望,化装成詹森牧师和马蒂・舒尔勃格,仅仅是以防万一。除非事态恶化,亚历山大・杜根的身份必须被放弃,否则他不想用到。安德烈・马丁的身份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他很可能不会用到另外两个身份。如果那样的话,任务完成后,他可以把整只箱子丢在行李寄存处。他想,即使那时要逃脱的话,他可能也不需要这两个身份中的任何一个了。办完事,他再用不着安德烈・马丁的身份和枪了,也可以丢掉。他将带着三个衣箱和一个手提箱进入法国,而离开时估计只有一个衣箱和一个手提箱,肯定不会再多了。

这一切做好之后,他就停下来等待两个通知,以便决定启程时间。一个是巴黎的电话号码,他能通过这个电话,及时了解关于法国总统周围安全保卫实际力量的情况。另一个是迈耶先生从苏黎世写来的通知单,告诉他二十五万美元已经存进了他的银行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