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猎捕 14(第4/8页)

“我会的,先生,”杰斯佩尔爵士怒气冲冲地说,“我会的。而且措辞将十分严厉。”

劳埃德没有请求允许,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那老家伙不会让他好过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他能够解释的也只有布莱恩・托马斯的请求看来很紧急,时间可能很紧迫之类。如果他的上司也认为他应该走正常的程序,那他就得自认倒霉了。不过至少他那是被自己的上司责骂,而不是这个奎格利。哦,这个该死的托马斯。

不过,杰斯佩尔爵士这会儿正在为是否该去告状犹豫不决。从理论上讲,他是对的。有关凯斯洛普的信息,尽管已湮没在长期弃置的档案里,也还是应该经由上级主管批准才能对外透露的,但不需要他的批准。作为法国科的负责人,他只是情报处材料的使用者,而不是他们的领导。他可以去向那个主管情报处的爱唱反调的天才告状,也许能让他好好收拾劳埃德一顿,毁了那个小混蛋的前程。但他可能也会被对方反唇相讥——未经他的允许,私自召唤一名情报处军官,那他可就是自讨没趣了。而且,情报处的负责人似乎与某些最高当局的人关系极为密切。他们经常一起打牌,去约克郡打猎。还有一个月就要到主显节[37]了,自己还希望届时能收到请柬呢。最好还是别管这事了。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做错了。”他一边望着近卫骑兵的行进队伍,一边想着。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做错了。”刚过一点,他在俱乐部对和自己一起午餐的客人说,“我估计他们会继续这样的,而且还会与法国人合作。希望他们不要干得太卖力,对吧?”

这个玩笑开得很不错,他自己也很得意。不幸的是,他并不很了解和他一起午餐的这位客人——此人也和最高当局的某些人关系密切。

下午四点前,首相在下院答复质询后返回唐宁街十号,杰斯佩尔爵士的这个不错的小玩笑便传到了首相的耳朵里;几乎与此同时,一份都市警务处长的个人报告也被送达首相眼前。

四点十分,托马斯警司办公室的电话就响起来。

整个早上和下午的大多数时间,托马斯一直在努力追踪一个除了名字他一无所知的人。和平常一样,调查一个已知肯定在国外的人,总是从护照处开始。

早上九点护照处一开门,托马斯就去了一趟,拿回了六个查尔斯・凯斯洛普申领护照的表格影印件。不幸的是,他们都有中间的名字,而且全都不一样。他还拿到了每个人的照片,不过他保证过,复印完毕就归还护照处资料室。

有一本护照是一九六一年一月提出的申请,在此之前,这个查尔斯・凯斯洛普从没有申请过护照的记录,尽管这个情况很重要,不过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他在多米尼加共和国用的是别的名字,那后来的传闻又怎么可能把被称做凯斯洛普的他和刺杀特鲁希略联系到一起呢?托马斯决定把这份护照申请书先放下。

另外五个人中,其中一个看来太老了,一九六三年八月的时候他都六十五岁了。剩下的四个有可能。他们是否符合勒贝尔描述的“高个子、亚麻色头发”的特征并不重要,托马斯就是想把所有可能都排除掉。如果所有六个人都可以排除嫌疑,不是豺狼,那更好。那他就可以据此无愧于心地答复勒贝尔了。

每份申请都有一个地址,两个在伦敦,两个在外省。仅仅打个电话,找查尔斯・凯斯洛普先生并问他一九六一年是否到过多米尼加共和国是不够的。即使他到过那儿,他现在也可以否认。

四个列在最上面的嫌疑人在职业一栏里,没有一个写的是“商人”。这也无法得出结论。劳埃德的报告说,那时候酒吧里传闻说他可能是商人,但那也有可能是错的。

早上的时候,接到托马斯电话要求的几个郡和自治市镇的相关人员都开始追踪那两个在外省的凯斯洛普。一个仍然在上班,计划周末带家人去度假。中午吃饭时间他被警察护送回家,护照被仔细检查了一下。上面没有一九六○年或者一九六一年进出多米尼加共和国的签证章。护照只用过两次,都是去的西班牙,一次是去马略卡,另一次是去科斯达布拉瓦。而且,在他工作的地方调查发现,这个查尔斯・凯斯洛普在一九六一年一月从未离开过他供职的汤品工厂会计部。他在那个工厂工作已经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