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5/5页)

“你有什么方法?”

“去敲他的门。向他兜售一台胡佛牌吸尘器,通过社交场合去认识他。”

“对不起,”史迈利突然担心起来,“我可能是过虑了。对不起,我不该如此无礼。”

“吉勒姆这小伙子也有点过虑,”孟德尔坚定地说,“他说他在那里看到别人对他都侧目而视。他说肯定有什么事,他们都知道了。我叫他好好地喝口酒定定神。”

“是啊,”史迈利想了一会儿说,“是啊,该这样。吉姆是个老手,”他解释道,“是老派的外勤人员。不论他们怎么整他,他还是很行。”

卡米拉很晚才回来。吉勒姆知道她在桑德那里上笛子课到九点,但是她开门进来时已十一点了,因此他对她说话没有好气,他无法控制自己。现在她躺在床上,一头夹着白丝的黑发铺在枕头上,看着他站在没有点灯的窗口,凝视着外面的广场。

“你吃过饭了吗?”

“桑德博士请我吃过了。”

“吃什么?”

她告诉过他,桑德是个波斯人。

没有回答。也许是在梦中?核桃牛排?爱情?她睡在床上时,除非要拥抱他,否则从来一动也不动。她睡着时呼吸很轻。他有时醒来看着她,心想要是她死了,他会有什么感觉?

“你喜欢桑德吗?”他问。

“有时候。”

“他是你的情人吗?”

“有时候。”

“也许不该搬到我这里来。应该搬到他那里去。”

“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卡米拉说,“你不懂。”

是,他不懂。先是有一对情人在一辆吉普车后座上搂在一起,接着是一个头戴软帽的独行侠在带着狗散步,后来又是一个小姐在他前门外的公用电话亭中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这些事情不一定有关系,只是接连不断,好像警卫换岗一样。现在又停了一辆送货车,却没有人下车。又是情人,还是点路灯的夜班值勤?送货车到了十分钟后,吉普车才开走。

卡米拉睡着了。他醒着躺在她的身边,等到明天按史迈利的要求去偷普莱多事件的档案,这个事件又称埃利斯丑闻,或者缩小范围来说,叫“作证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