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诡计 利马症候群(第28/48页)
还没等我动手,她又道:“但是我很难过。”“哪里难过?”问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失言了,我不应该去接着她的话茬。“浑身难过,我想洗个澡。”她又坐了起来,抬起头“看着”我,似乎期盼着我把她拉下床。“什么?”我感到异常滑稽,这个女人从一开始畏惧我给她洗澡,到现在反而乐意让我给她洗澡了,“你想洗澡?”“是啊,很多天没洗了。再说……你难道不想……”我知道她开始想用色诱这一条来留住我了,我在那时心中真有一股想把她给“办了”的冲动,不是因为真的被她所引诱了,而是我知道或许我只有真正地伤害了她,才能让她远离我、憎恨我,才能让她正常地面对一个绑架了她的坏人。
我沉默不语,她依然在恳求我,于是我把她带到浴室,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她的衣服。她的脸依然泛出了红晕,但却并不反抗我。虽然我知道她看不见我的眼神,但我依旧不敢正视她的裸体。我不想对她进行这种羞辱,即使现在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我背对着她,放了一桶冷水,我想我必须做出点什么,才能让她重新对我产生恐惧。
我拎起那桶冷水,道:“你想洗澡是吧?”“恩,帮我洗吧。”我没有回答她,而是作势想要把这桶水一下子泼到她的身子上。但等我的动作刚做出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惊呼出声,想要把木桶拉回来。可是那些冷水已经从桶内全洒了出来、往她身上乱窜,我看着那些水花,就像一根根冰柱那样刺向她白嫩的、温暖的躯体。
木桶哐当一声跌落在地,我用我的身体扑向了她,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似乎想用我的体温去温暖她。我能感到我们之间所隔着的冰冷的温度,她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开始尖叫出声,然后就像失去知觉那般软到在地。我能感到那些冷水渗透进了我的衣服,一瞬间我的身体也麻木了,我抓过旁边的毛巾,把她的身体擦干,然后打开了浴室顶上的取暖灯。我也能够感受到她躺在我的怀里,那种既想要推开我又想要被我所怀抱着的细微动作,她的左手紧紧抓着我的脖子,而右手则在不停地捶打着我。
到最后,我还是像赎罪那般在黑暗中给她洗了一个热水澡,我用毛巾将她身体的每个地方都洗得干干净净,但她既没有哭出来也没有开心的笑出来,等到床上躺着才问道:“你为什么用冷水泼我?”我回答不上来,我更害怕的是她问我“为什么又不再泼我了?”但她没有问,只是在等待着我说话。她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我看,我被她看得心慌,但我又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的心软,只好这样道:“万一冻死了,不就换不到钱了嘛!”
“啊?”她似乎不理解我的回答,“为什么用冷水泼我?”我这才意识到,慌乱之下,我回答的竟然是我害怕她所问的问题!我咽了口口水,试图找到一些可信的理由,但她却率先反应了过来,抢道:“这么说,你其实不想泼我的,是不是?”我快被她逼疯了,但内心里却有一种因为被她所理解而产生的喜悦,仿佛一个自己对之充满期待的人,终于能够明白我对她所作所为的原因了,我只是轻描淡写的道:“你说要洗澡,我给你洗了,你还想怎样?”
“不想怎样了。”她似乎满足了,不再纠缠着我,她一直“看着”天花板,仿佛在回味着刚才浴室里的那一幕。我心想我之前所做的一系列试图想要让她对我重新产生恐惧的行为,也都白做了,到头来她反而感觉到我是不想伤害她的,她对于我的依赖或许也因此更重了。我懊丧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可同时,心中也泛起了一股……很难以形容的美妙感觉,仿佛对这种情况我就是这么期盼着的,而现在终于实现了。仿佛我所有对她恶意的行为,都是为了最后重新对她好,为了让她重新开始感激我。
我深深的觉得自身的邪恶,我感到自己不经意间操纵了一个无知的少女。她要是永远赖着我该怎么办?难道她这样清白的人会去依靠一个一事无成的绑匪吗?我心中对自己的邪恶也满是唾弃,我知道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她送回家,然后从她眼前彻彻底底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