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屏风诡变,预言成真(第6/8页)
至少够隐蔽,西岭
月心想。
她住进慕仙雅筑的头一件事,便是痛痛快快地沐浴一番,将连续三晚的奔波劳累尽数洗掉,然后倒头便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她起来用过午饭,决定先去蒋府探探消息,顺便问李锜要些人手,最好是能把裴行立要过来。
既打定了主意,她便让慕仙雅筑的仆人备车,从后门悄悄出发。
仆人们都以为她是李锜的新宠,对她毕恭毕敬,不敢多问一句去向。见她出来,车夫殷勤地掀开车帘,逢迎地笑:“夫人您请。”
西岭月对这个称呼心有不满,但也知道这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法子,只得任由他们误会。她坐上马车前往蒋府,远远瞧见那一片残垣断壁、焦土黑炭,心中不免有些感伤。虽然他们并不是真正的蒋氏夫妇,但对她还算客气,至少让她在镇海有了一处落脚之地,可没想到转眼就……
西岭月叹了口气,听到车夫说了一句:“禀夫人,蒋府到了。”她连忙下车走到蒋府正门前,便看到许多官兵在此把守,这场景免不了被过往行人指指点点。
先是一个布衣打扮的妇人叹道:“蒋公、蒋夫人乐善好施,怎么摊上了这等祸事?”
另一个妇人则道:“咦?蒋公一家不是搬去淄青了吗?”
西岭月在旁竖耳听着,发现蒋公一家迁居淄青并不是个秘密。
就在此时,一个打扮富贵的老头突然走过来,对那两个妇人斥道:“伙
房里的事都做完了?在这儿嚼什么舌头!”
那两名妇人大约是他府里的厨娘,闻言连连讨饶,赶忙跑回蒋府对面的宅子去了。
西岭月抬头一看,那宅子的门楣上写着“孟府”二字。
原来是对门邻居。她连忙走上前去,拦住那老头:“见过孟公,我是来调查蒋府失火一案的,有几句话想要问您。”
孟公见她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子,有些不信:“你查案?”
西岭月淡定地掏出李锜给她的腰牌。
孟公一看,立即脸色肃然:“哦哦,原来是李仆射的人,娘子尽管问。”
“多谢了,”西岭月也不客气,“请问蒋府去年搬去淄青一事,您可知情?”
“知情啊,去年蒋公临走之前,还在府里宴请左邻右舍、至交好友,老夫也在受邀之列。”孟公如实回道。
西岭月记在心中,又问:“那前些日子,这府里人来人往的,您可看到了?”
孟公努力回想片刻:“好像是见过几个眼熟的仆从,不过蒋府的宅子是德宗赐下的,蒋公留几个仆从照看也很正常。”
西岭月闻言有些泄气:“好吧,的确如此。”
她正打算再去询问几家,然而孟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哦,对对!老夫想起一件事!今年五月某日夜里,蒋府门前突然停了几辆马车,匆忙往这府里搬东西。当日老夫在外应酬,醉酒晚归,恰好看到这一幕,还曾上前询问此事。”
“
您可问出了什么?”西岭月立即来了精神。
“这个……那个……”孟公艰难回忆着,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却什么也没想起来,“唉!都怪那晚喝多了,老夫到底问了什么、问了谁,竟都想不起来了。”
“那您后来没再去拜访?”西岭月又问。
孟公有些不高兴了:“若是蒋公一家回来,他自然会主动登门告知。既然无人告知,那便是他家的仆从在添置东西,老夫一个五品官员,怎好去找几个仆人问话,又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也对。西岭月挠了挠头,朝孟公敛衽行礼:“多谢您指点。”
孟公这才缓和脸色,笑道:“娘子客气了,您是李仆射身边的人,老夫自然知无不言。”
西岭月又说了声谢,这才与他道别,打算再去找几家人探探情况。然而她把蒋府的左邻右舍都问遍了,得到的回答皆与孟公大同小异,都说蒋府迁居淄青之前曾摆宴辞行,今年五月虽然府里有人进出,但蒋氏夫妇并未露面告知,众人都以为是他家的仆从在日常洒扫,便没有过多在意。
他们没道理欺骗西岭月,毕竟蒋府所在这一条街上均是官宦世家,平日最爱拿捏架子,又最是严守礼节,不打听别人家的私事也很正常。
不过有一点倒是确认了,今年五月的某一夜间,有大批人马悄然抵达蒋府。这仿佛也证实了有人在假扮蒋氏夫妇,否则好端端的,为何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