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体艺术(第7/7页)
作为晚会的主人,我热情地与每位来宾打着招呼,彬彬有礼地和他们聊上几句。有时候我还发表一些我的观点,活跃气氛。
不一会儿,晚会开始了,大家都向餐厅走去。
令所有宾客都感到非常诧异的是:餐厅里一片黑暗,居然连灯都没有亮。
“噢,天啊!”他们纷纷惊呼,“屋里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蜡烛,蜡烛在哪儿!”、“雷欧奈,这简直太浪漫了!”
侍者点燃了蜡烛。那是六根细长的、插在餐桌上的蜡烛,蜡烛之间的距离足有两英尺那么远。微弱的烛光只能勉强照亮附近的桌面,而房间的其他地方,包括墙壁都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这正是我故意设计的。
在微弱烛光的指引下,客人们摸索着入座,晚会正式开始。
客人们似乎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独特的烛光晚宴,他们对这种朦朦胧胧的氛围非常感兴趣。不过因为环境太暗,他们在交谈的时候不得不提高音量。我听到珍尼特·德·贝拉佳的声音:“上个星期在俱乐部的那次晚宴真是令人不爽,到处是法国人,到处是法国人……”刚才我一直在注意那些蜡烛,它们实在太细了,再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燃尽。想到报复计划即将实现,我突然感到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感越来越强烈——以前从未有过。但是,我又感到一阵快感,因为珍尼特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看到她在烛光下有阴影的脸,我的身上顿时产生一种冲动,血脉贲张,我知道,复仇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见时机到了,我站在主人的位置,大声说:“蜡烛即将燃尽了,我们需要一点灯光。玛丽,请开灯!”
我的话音刚落,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女仆玛丽走到了门边,只听清脆的开关声响起。顿时,宴会厅灯光大亮,刺目的灯光让客人们几乎无法睁开眼睛。这时,我却悄悄地退到宴会厅的后门,溜了出去。
迈出宴会厅的后门,我故意放慢脚步,侧耳倾听屋子里的动静。只听见宴会厅出现了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一个女人的尖叫,一个男子暴跳如雷的大喊大叫。很快,吵闹声越来越大,每个人好像都在喊着什么。这时,一个女人在大声喊叫——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那是缪梅太太的声音。她喊道:“快,快,向她脸上喷些冷水。”
我没有逗留,头也不回地跑到大门口。我的司机正在那里等着我,他扶我钻进了轿车。车子加大油门向伦敦城外驶去。我们前往距这里九十五英里外的另一处别墅。
现在,当我再度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后脊梁一阵发凉,我看我真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