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蓝鸽之章 穿卡其色风衣的神秘女人(第8/10页)
“少来。从我出门你就一直跟着?”
“心里装着事就不留意周围环境,也是你的致命伤。”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报纸,“记不记得被你踩了一脚的那个坐在公交车上看报纸的?”
我仔细回忆刚才在车上的情景,竟完全没有印象,好像失忆了一样:“那人是你!”我惊叫道。
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不是!其实,报纸是我从那里面拿的。”他欠身指着茶楼里的阅报栏,“跟你开个玩笑。”
“好玩吗!”我彻底出离愤怒了!
“想不想去喝上一杯?”
“不想,我要回家了。”
“我好像有思路了哦……”
“欸?”
“你不跟来,可就错过喽。”他欠身把报纸夹回阅报栏,还理了理皱巴巴的边角。然后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踱去。我想扭头就走,但又有点不甘心,凭什么我就无端被他摆这么一道,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半小时之后,我们站在了一栋建筑物的下面,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夜幕之中零星亮起的一盏盏灯火。
“你不是说,出来喝一杯吗?来这里干吗?”眼前这栋高层建筑不是别的,就是神秘女人方虹自杀前住过的公寓楼。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呗。”司徒南的马丁靴踏在雨后留下的积水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一种夜探鬼楼的恐惧感从我的脑后勺直蹿上来。
整栋公寓楼的内部装潢已经破旧不堪,一看就是无人管理的状态。后来这里的住户大概比以前的还要变本加厉,所以不但电梯因为欠费停了,就连楼道也长期无人清理,各种垃圾和废旧物品胡乱堆放着,处处都是火灾隐患。
没有电梯坐,我们只得一步一个脚印向方虹住过的十二楼爬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原因,近来越来越感到体力欠佳,爬个楼梯也上气不接下气,呼哧带喘。于是又被司徒南拿来嘲笑,“你这不行啊,三十岁的人六十岁的心脏。”
“你才三十岁!”我差点一脚踩空。
“我本来就三十岁。”他一步跨两个台阶,脚下生风,瞬间落我好远。
当走到第八层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
“蓝鸽!你人呢……”自黑漆漆的楼道里,传来司徒南略带颤音的呼叫声。
“干吗?我在你下面啊!”我没好气地说。
“你上来,走前面!”
“为什么?”
“……太黑了……”
若不是怕公寓楼里的住户以为楼道里闹鬼,此时我真想大笑出声。我也是这才意识到,自五层往上灯泡就坏了,走到这一层刚好是残余的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四下里乌漆麻黑的。我得意地跟什么似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原来这家伙也有求我的时候。嘴上故意揶揄道:“噢……我差一点忘了你还有夜盲症这个短板啊,之前还当你是超人呢。”我抓着楼梯扶手,用手机照着脚下,小跑几步跟上去,只见司徒南正紧紧地抓着楼梯扶手定在原地,像被人点了穴位。
我把手机递给他,走到他前面去,然后转过身说:“给你拉着我的衣角好啦。”
“有手机照着,还用你拉?”他两只手捧着我的手机,按着手机里内置的手电程序,又开始嘴硬起来。我正气不过,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因为手电程序太过于费电,我的手机“嘟嘟”叫了两下,伴随着一声震动,彻底关机!
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俯视着站在距我只有半米远的楼梯上完全不知所措狂按手机的司徒南,笑得花枝乱颤:“呀!真是不好意思,没电了。”
“你快下来。”他的嗓音再次被调整到了“震动模式”。
“唉。”我一边叹气一边下两个台阶,拽起他的胳膊就走,“我就勉为其难地拉你一把吧。”
好不容易到达了第十一层,司徒南又停住了。
“你……你又怎么了?”我喘着粗气说。
“你去敲门。”
“敲谁家的门?”
“这两户,都敲。”
我只好遵照他的指示,在人家门上摸索门铃,摸索未果,只好提起拳头来邦邦邦地敲着。
西户住的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在市中心打工却贪这里房租便宜就住了进来,只可惜他们是最近半年才搬来的。女孩说:“你们有事就问对门的大婶吧,她好像在这儿住了很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