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曲线救“园”(第25/29页)
魏德正好像有些不耐烦了,说:“你有什么事?没事就敬罗总和卓园长几杯。”
宋老板立即站起来,说:“没事没事。罗总和卓园长下次再敬吧。”往门边退去。快出门了,又对魏德正说道:“德哥你们喝好,单就由我买了。”吴秘书说:“谁要你买单?你还是走吧。”将他推了出去。
魏德正摇摇头,说:“这家伙,扫我们的兴。我魏某人请客,还要他买单,这不是往市委脸上抹黑么?好像市委连请卓园长和罗总都请不起一样。”端杯跟两位碰碰,仰脖喝下。服务员倒酒之际,魏德正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人还算实在,也不坏。”
慢慢魏德正便有了几分醉意。却说自己不醉,伸了手还要去拿酒壶。酒席上的人都这样,没醉时,说自己醉了,真的醉了,相反死不认账。这有点像生意场上的人,没赚钱时,逢人说自己赚了多少,有几家公司,几处房产,几个情妇。真的赚了钱,却藏着掖着,说自己没赚,公司都快倒闭了。如果上了洋鬼子在中国搞的福布斯富豪排行榜,那就比上了税务局和司法部门的内部名单还惊恐,非得将那洋鬼子咔嚓了才解恨。
罗家豪把魏德正那只软绵绵的伸向酒壶的手拿开,跟卓小梅一起,扶他出了包厢。吴秘书就站在包厢门外,像跟班的服务小组一样。见主子成了烂泥,急忙上来搀扶。卓小梅也就让开,跟在后面上到二楼。
回到1208房间,将魏德正弄到床上摆平,盖上被子。三个人还没缓过劲来,床上已是鼾声雷动。吴秘书调了调空调的温度,又将灯光扭暗些,说要去餐厅签单,出了门。卓小梅刚落到沙发上,罗家豪忽然内急,跑去开了卫生间的门。
这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时机,一直惦记着此行重大使命的卓小梅正愁无从出手,趁房间里没有第三者在场,魏德正又酣睡不醒,赶紧打开坤包,拿出那个八千元的信封。不知怎么的,心头没来由地有些发虚。环顾左右,确信没有眼睛盯着,这才慌慌走到床前,将信封一把塞到魏德正的枕头下面。
那样子哪是给人塞钱,倒像是偷人钱似的。
回到沙发上,卓小梅的胸口还怦怦乱跳。真没出息,这点小事就弄得如此紧张,要干别的什么大事,还不要心肌梗塞?卓小梅无声地自我批评着,慢慢还是将自己调整过来。等罗家豪走出卫生间,她已是没事人一样了。
吴秘书不在,不好马上走开,两人随便聊起来。不经意间聊到宁蓓蓓,卓小梅问罗家豪:“近来常去蓓蓓幼儿园吗?”罗家豪说:“偶尔也去看看,我是股东嘛。”卓小梅说:“蓓蓓的情况如何?她好像有离婚的想法。”罗家豪说:“岂只是想法,已闹得不可开交。”卓小梅说:“是因为你吧?”罗家豪说:“你听谁说的?”
也不知是刚才给魏德正塞红包紧张的原故,还是说多了话,卓小梅喉咙发干,端过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这才说道:“是那次送郑玉蓉去蓓蓓幼儿园,宁蓓蓓请我喝咖啡,我从她口气里听出来的。”罗家豪说:“我们仅仅只是工作关系,没有别的任何交往。”卓小梅说:“我看她好像陷得很深,该不是痴心女子负心汉吧?”罗家豪说:“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我是跳到黄河洗不清了。其实我多次劝过她,轻易不要言离婚,毕竟拆一个窝容易,筑一个窝难。”卓小梅说:“她怎么说?”罗家豪说:“她说跟我没关系。”
卓小梅莞尔一笑,摇了摇头。罗家豪说:“你笑什么?我的话可笑吗?”卓小梅说:“她说跟你没关系,恰恰是跟你有关系。”罗家豪说:“这我就不懂了,你这是哪来的逻辑?”卓小梅说:“别装糊涂,你还不知道女人总是正话反说?”
罗家豪正要反驳,手机猛地响了。一看号码,他就笑起来,对卓小梅说:“你猜是谁的?”罗家豪不问,卓小梅自然不得而知,这一问,她便明白是谁了。却说:“你当老板的,那么多人找,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猜得着?”罗家豪说:“我知道你已经猜着。你说要不要接?”卓小梅说:“还是接吧,人家那么痴情,你怎么忍心不理睬人家呢?”
罗家豪就揿下手机绿键。里面传过一个脆脆的女声:“家豪你在哪里?我要见你。”罗家豪说:“明天可以吗?我正在陪一个客户,抽不开身。”那边说:“你总是客户客户的,也不管管我。”罗家豪说:“你那么能干的女人,还用得着我管吗?”那边说:“你别找借口,告诉我在哪里,我这就到你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