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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正在冷战阶段,当然不全是为了这事。”周天浩说着挠了挠头发。
“要做做工作嘛!女人就要哄,何况吴雪也是个很好的同志。”丁安邦说着,问:“喝茶吧?”
“不喝。办公室有。”
“国志校长那儿,这两天去过吧?我也穷忙,歇两天没过去了。”
“上午刚去过,还是昏迷着。医生说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太大了。同时,我还听说……”周天浩压低了声音。
丁安邦耳朵竖了竖。
“我还听说,国志校长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成了植物人?”
“那倒不是。是说他的中风,可能是人为的,也就是说,是他自己有意识造成的。”周天浩往前倾了下,说:“有一些药物如麻黄碱等,能促进血液循环,对于有高血压疾病史的病人,可能会造成血压突然上升,导致大面积出血。”
“这……不可能的。”丁安邦断然否定道。
周天浩道:“我也不太相信。所以,我让医院里不要向外传递这个消息。但是,他们的推断,却……”
丁安邦说:“那你讲讲。”
“一、马国志出事前,曾在医院购买过大量此类药物,而发病后,这些药物不见了;二、马国志送到医院后出现的症状,与药物过量的反应很接近;三、马国志在发病前,就曾交给妻子一封信。虽然这封信到底说了什么,除了他家人,谁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自己的后事有所安排。”
“这……不可能吧?”丁安邦仍然疑惑着。
周天浩摇摇头:“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到现在还是这么认为。关键是那封信,不知到底说了什么?如果能看到,就能找到国志校长出事前的一些活动轨迹了。可惜……”
“天浩,这封信的事,我是国志校长出事后两三天就知道的。他儿子马强告诉我有这么一封信。我提出来要看看,他们拒绝了。而且,这封信似乎涉及到……”丁安邦停了话头,可能他觉得再往下说有些不妥了,就笑道:“既然他家里人不愿意拿出来,我们也只好尊重他们。你得给医院方面再说一下,千万不能再猜测了。还是要尽一切力量,进行救治。”
周天浩显然也明白,丁安邦刚才的话只说了半截,那后面的,恰恰是最重要的。但他既是停了话头,就不能再问了,于是答道:“我明天还要到医院去,再找齐主任他们说一下。另外,费用上,可能有些紧,是不是让财务上先打一些过去,然后再找财政集中解决?”
“这个当然。”丁安邦说,“你给财务说一下吧!另外,天浩啊,刚才小汤过来,祁静静那边的医药费也结了。”
“啊!”周天浩脸上有点尴尬,“那谢谢丁校长了。”
“不谢。县干班下周要出去搞‘红色教育’了吧?我想了想,还是你带队吧,情况熟。吕专校长那边,正在做一个课题,整天埋头在图书馆里,就不打扰他了。你看……”丁安邦问。
“可以!”周天浩很爽快地答道。
“那……要不要和他们班长还有支书在一块商量下?”
“也好。不行这样吧,我请他们过来,就在丁校长这研究研究。”
丁安邦说也行,周天浩就打电话给任晓闵,请她和余威一道到丁校长办公室来。任晓闵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周天浩说当然有事,是关于县干班出去接受“红色教育”的。我在丁校长这等着,你们就过来吧。任晓闵说好,我就过来。
正等着,祁静静却来了,在门口张了一眼,没进来。丁安邦本来想喊一声,但看了看周天浩,还是没喊。祁静静走后,丁安邦问:“是找你的吧?”
“大概不是。”周天浩道。
丁安邦晃了晃身子,将椅子弄得“吱吱”地响。周天浩则望了下窗外,他也许也看见了凤凰山上的那棵松树的,只是没有做声。同样是一棵松树,每个人看到的都应该是不一样。每个人心里都有片花园,同样,每个人心里就都有可能有棵松树。其实,那棵松树,周天浩是去看过的。他和祁静静还在树下静静地躺过一个下午。那时,他们之间还只是“彼此欣赏”阶段,因此,也是最美好最纯洁的。两个人躺在树下,看着树在下午的风中,慢慢地沉入素朴,听着一粒庵里的钟声,他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