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教堂墓地传来死人睡醒的呵欠声(第9/14页)

警察展开了调查—但警察认为,笨蛋杰米的谋杀案不是备受关注的案件—而且几个人记得当时他们看到死者曾与威廉·哈尔一起,但哈尔自己却未曾被人怀疑过。然而,这件事却让正义之眼瞄准了这个可怕的犯罪团伙,现在警察也怀疑他们。

几星期后他们进行了最后一宗谋杀—案件发生在1828年万圣节。伯克在酒吧喝酒时,遇到了一位叫玛丽·多切蒂的爱尔兰老太太,她看起来很适合做医学院的解剖候选人。玛丽·多切蒂说她来自多尼戈尔,伯克声称他也来自那一地方。他谎称他母亲少女时的名字也叫多切蒂。老太太以为她遇到了同乡,甚至他们可能是亲戚。玛丽·多切蒂同意跟他去他家喝几杯,一起庆祝万圣节。

回到伯克家后,老太太受到海伦·麦克杜格尔、詹姆斯和安·格雷的热情款待,他们那时候也刚好与伯克住在一起。随着夜晚的临近,伯克说服玛丽过一夜,问格雷夫妇是否介意在哈尔家留宿,他们同意了,但哈尔告诉他们在早餐之前回来。

他们畅饮威士忌,一直到午夜,但凌晨时分,有位男子路过哈尔家时,听到有女人尖叫,几次大喊“杀人啦”,于是他跑去找警察,但是在附近街道都没有发现一位警察,等他回去时屋子已经变得安安静静。他在想可能是他的想象在作怪,或者仅是屋里人在争吵,而现在争吵停下来了。他继续做他的事情。

早上,格雷夫妇回来后,发现玛丽·多切蒂不见了。伯克告诉他们老太太一大早就起身离开了,他们觉得很奇怪,因为她离开却不跟人说一声再见。但是,当安·格雷走上他们的房间拿她的丝袜,伯克却跟上她,让她不要去—他会亲自去拿袜子。同样地,她经过后面的楼梯去拿一些土豆,伯克也挡在楼道下。当他走后,安悄悄走上去,往房里瞟了一眼。她看到床上躺着一位老妇人的尸体,被毯子半盖着,她深信她就是玛丽·多切蒂。她走下楼,遇到了海伦·麦克杜格尔,海伦央求她不要说出去,因为她和她丈夫卖出这具尸体可得到10英镑,而且她主动提出与格雷夫妇分摊这笔钱。安并没被说服,她向她丈夫詹姆斯讲述了她所看到的一切,他对麦克杜格尔的坦言感到愤懑。这对夫妻去了警察局,将所了解的一切如实告知警察。

但是,当巡警到达伯克家时,后屋的床上空空如也。他们看到两位男子(后来证实是伯克和哈尔)一起提着一个很大的茶叶箱正准备离开屋子。警察立刻抓获伯克和麦克杜格尔进行审问,发现他们的陈述有出入,怀疑他们可能交换过意见。伯克说,玛丽·多切蒂留宿一夜后早上7点离开;而海伦·麦克杜格尔很自信地说,她前一晚7点就走了,没有留下来过夜。这个12小时的差异,足以让警官心生怀疑,他们进一步拷问这一对夫妻。他们也收到消息,指引他们来到罗伯特·诺克斯医生的解剖室,在那里他们发现玛丽·多切蒂的尸体伸展在手术台上。诺克斯无法解释尸体怎么到那里了,但作为一位有名望的外科医生,他从来未受到控诉—即使被指控为帮凶。

面对这无可否认的间接证据,伯克和麦克杜格尔的故事开始浮出水面。麦克杜格尔声称,她从来没有遇到玛丽·多切蒂,即使格雷夫妇证实他们看到了她们两位女人在一起;伯克断言,一位陌生人(他后来称其为威廉·哈尔)叫上他一起去修鞋子,两人提着一个大茶叶箱。警官也把哈尔传讯进来,他看起来非常紧张,当局认定他必定是有所隐瞒。此外,哈尔被拘留后,透露了好些故事—别人看到他曾经与笨笨的杰米·威尔逊以及其他消失的人在一起。而且,在他的寝室,有人发现里面有些女式服装,这些衣服明显不属于他妻子。这时候,珍妮·布朗出来作证,认出这些衣服属于玛丽·皮特森,她已经在解剖台被解剖完毕。

哈尔告诉警官,伯克是他们二人组的首领。警察说,如果哈尔提供证据,把伯克招供出来,他会得到赦免。哈尔招供了,于是,1828年底,伯克和海伦·麦克杜格尔接受审讯。伯克被定罪,但由于苏格兰独有的判决“证据不足”,麦克杜格尔被释放。1829年1月28日,威廉·伯克去了爱丁堡接受绞刑。那时候,很多爱丁堡市民都知道他的罪行,而且伯克和哈尔已经成为民间传说的人物。很多去看绞刑的人,吆喝着要求把哈尔和罗伯特·诺克斯医生也一起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