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版 医院鬼故事(第5/6页)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病房门口终於传来轻轻的开门声。

“也许是护士来查房,快把咱们藏起来,不然她们会对我问东问西的。”望眼欲穿的田尤俊连忙向区小妹说;他认为妖怪即使不是凭空出现、从墙里冒出来,至少也应该是从窗外飞进来才符合身份,绝对不会做出大大方方从门口走进来这种行为,所以在他的观念中,走进门来的就一定不是妖怪(他似乎有意忽略区小妹的前夫、他最讨厌的孟蜀到他家拜访时,也是大大方方的敲门而入)。

不过推门进来的女子,显然不是一个护士。

她白皙瘦弱,穿著一袭粉红色如纱般的长裙,赤著双脚,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淡淡的光华中,美丽的面容上尽是种混合了茫然与愁绪的神情。她在病房中转了一圈,一股甜美的花香顿时在屋子中弥漫开来,令田尤俊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几口气。

不过这个女子好像既没有看见田尤俊他们一家子,也没有看见病床上的老人,很慌乱地又在病房中转了几圈,然後从裙子中洒出了无数花瓣;然而,花瓣在屋中飘飘洒洒忽飞忽聚,却始终像无头苍蝇般找不到目标。当这女子终於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时,区小妹撤销了对自己的隐身法术,一道电光代作锁链,把她牢牢地捆了起来。

“原来是个才成气候的小花精,早知道我就不费这个劲儿了。”区小妹从少女时代就和孟蜀一起生活,不知不觉已经培养出一种自大的习惯,想到以自己的实力对付一个小花妖还要用诱敌上门的手法,心中有几分无奈和恼怒。

田尤俊却一直在盯著那个女人,看她惶恐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对区小妹说:“我看她也不像个坏人……”

区小妹又白了他一眼,自己是为了谁才出手的?而且妖怪们一旦动上手,仇便算是结下了;自己就算放了对方,对方也不见得不记自己的仇。区小妹就曾经独自追杀仇人几百年,直到数名杀女仇人全部都血债血偿为止,她比谁都清楚仇恨带来的力量。

“你是谁?为什麼来这家医院捣乱?”区小妹严厉地问女子。

“我、我叫绛紫,是、是来找人的……”叫绛紫的花妖显得十分害怕,她从来没遇过别的妖怪,也没遇过这麼严厉对待自己的对象,所以有点不知如何应对,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田尤俊又是一阵怜悯:“老婆……”

“闭嘴!”区小妹瞪了他一眼,手一挥,在屋里的空气中空手抓出了一大团粉红色雾气,然後在手中一合,让它们消失的无影无踪:“知道这是什麼吗?这种雾气可以让闻到的人都对她产生好感,进而言听计从的花粉!你可怜他,不知道她已经在耍手段对付你吧!”

“什麼?”田尤俊缩缩脖子,这女子也太狡猾了,用这麼令人愉悦的香味伤人。

“我、我不是想伤你们,那种味道是天生的,我一高兴、害怕、紧张……都会自己散发出来。你们又是谁?为什麼要抓我?我的花期已经过了,你们这时候抓我,也卖不了多少钱的!”女子战战兢兢的解释著,并且说了一番把田尤俊夫妇当妖怪贩子看待的话。

卖掉她?区小妹眨眨眼,她发现双方的沟通似乎有问题,於是改变了口气,温和许多地问:“我们只是想知道谁在这里胡乱使用法术而已,你为什麼要用法术追踪这里的病人?”

“病人……他病了?病的怎麼样?严重吗?”女子一下子变的更慌乱,眼泪在眼眶中打著转,声音抖的更加厉害,可是稍一停顿,马上又咬牙切齿地说:“反正我是来找他报仇的,他死了更好!得病是他的报应!”

区小妹与丈夫对视了一下,挥手撤除了困住这名女子的法术,然後开始听一个发生在遥远过往的故事……

那时,绛紫还是一株平凡的花草,稍稍有了点灵性,却远远不足以凝聚成形,也没有什麼能力自保。在一个大旱之年,一个少年出现在这株花草周围,把它移入盆中,摆在案头,浇水、施肥、捉虫,还对它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已经有灵性的花儿对少年十分感激,於是努力地生长,努力地让自己开出更美、更香的花来报答这位少年。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年之後,花儿已经有了一个名字“绛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