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在怀念过去的细节里变得英勇(第5/6页)
我快步走上前,但是又偷偷地绕过他的视线,站在了大门的另一侧。
然后我给承子念打电话,在电话里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还要让我等多久?”
“哦,原来你在等我!”
“不等你我还能等谁?”
“那么,请问你是谁?”承子念竟然问我这句话。
“我是谁你不知道?”
“要是知道我当然不会问你。”
我挂了电话,走到承子念面前,说:“你看看我是谁?”
承子念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最后他奇怪地说:“有点眼熟!请问你是不是那个把婴儿尿不湿当做是帽子的傻女?”
我一听,抬起胳膊给了承子念一拳。
承子念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走过来牵着我的手,说:“回家吧!”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木了,那种木不是因为惊讶或者害怕,完完全全是因为似曾相识的温馨。
回家吧!
这句话真好,尤其是在我被人打了一顿耳光的今晚,承子念对我说这三个字,我就觉得什么都值了。那种被人牵着手,然后不用你自己考虑方向地往前走的感觉,真好!最重要的是,去的还是家的方向!
以前,我是个对家的概念很模糊的人,家是什么?是吃饭睡觉的地方,是固定的住所,是可以藏着很多自己的小隐私而别人不能去看的对方。
后来听人说,家是你长大后想回去却回不去的地方。
我觉得矫情,家就在那里,就算你没有两只脚,火车飞机也能把你送到你那个家的对方,为何就回不去了呢?
跟承子念在一起之后,我渐渐开始对家有了概念,家其实是一种心情,一种心理需要,它可以不是房子,它可以不是饭桌,但是它一定要是安宁、是放肆、是无所畏惧的大声哭和大声笑,它一定要有另外一个人为你顶着一片永远让你迷恋和欣慰的情感天空。
此时我跟在承子念后面,觉得自己像个孩子,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牵着我的手回家的情景。
我忽然蹲下来放声就哭。
承子念慌了,蹲在我身边抱着我的头,一声声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着头说没事,但是眼泪却止不住了。
承子念用手给我擦眼泪,他的手碰到我的脸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哎呦了一声,承子念一听,觉得不对劲了,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问道:“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可能是什么东西过敏,有点肿了。”我抽搭着回答。
承子念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要去医院,我死活不去,刚刚上来的感动情绪被他这么一拉扯,什么都没了。
承子念拗不过我,只好跟我一起回家,然后拿个毛巾用冷水过了一遍之后给我敷脸。
承子念把毛巾往我脸上放的时候很奇怪地说:“这不像是过敏,怎么倒是像被人打的?”
“我被人打?你没开玩笑吧?敢这么打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我对着承子念吹牛,这样吹牛的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像我这样的,平时也就只有说话狠的份了,到了真正的场合,真的什么都不是,只有挨打的份。看人家欧姐,不显山不露水的,说话还和和气气的,连声调都是低沉的,可是人家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真的是不叫的狗会咬人啊。
毛巾往脸上这么一盖,我忽然对承子念说:“我觉得我的路走偏了。”
“怎么偏了?”
“这不是我原来想要的样子。”
“那你原来想要的是什么样子的?”
“私奔!就是像上一次和你私奔一样的!”
“你还想再来一次?”
我想了想,最后对承子念说:“洗洗睡吧!明天再说。”
承子念坐在了我身边,忽然说:“我想明天去找欧姐。”
我哗地就把毛巾拿了下来,瞪着承子念,说:“找她干什么?”
“辞职!我想了又想,我还是不跟着她干了。”
“她不会放了你的!”
“她会的!”承子念非常自信地看着我说。
我不知道承子念为什么会这么说,可是仔细想想这也是必须要走的一步了。
正和承子念说着话,手机响了。
竟然是谈谈打来的。
谈谈很久没和我联系了,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联系了。
可是我没想到谈谈一张口说的竟是宋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