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苏厄德医生的日记(续)(第5/6页)

“那是我去过的最奇怪的房子,好像有一百年没人住过了,那里到处都是灰,估计就算你在地上睡觉骨头都不会疼。那个地方根本就没人理会,好像在里面都能闻到耶路撒冷的味道。但是有一个小礼拜堂——在中心的位置,我和我老婆都觉得自己跑得不够快,反正天黑之后我是不会在里面待上一分钟的。”我曾经在那个房子里待过,所以非常相信他。如果他知道我曾经去过,那么估计他就会夸大其词了。

现在有一件事情已经令我满意了:从瓦尔纳运到惠特白的所有箱子都被安全地放到卡尔法克斯的一座古老的礼拜堂里。一共应该有五十只箱子,除非其中一只被转移了——就像苏厄德医生的日记里写的那样。

我应该去拜访那个当伦菲尔德进行攻击的时候,将这些箱子从卡尔法克斯带走的马车夫。追着这条线索,我们可能会得到很多消息。

之后

我和米娜整整工作了一天,我们把所有的文件都排列起来。

米娜·哈克的日记

九月三十日

我非常高兴,甚至都不知道怎样控制自己。我认为这可能是对那个时刻困扰我的事情的一种反应:我一直担心这件可怕的事情,这样重新揭开伤疤,会令乔纳森难过。他动身去惠特白的时候,我尽力显得很勇敢,但实际上我却充满忧虑。尽管如此,我的表现对他来说是有益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这样强大和这样充满活力。就像亲爱的范海辛教授所说:他实际上非常勇敢,压力之下,他就会克服那种较软弱的本性,改善自己。他回来的时候,充满生命力、希望和决心;我们今天晚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好了。我觉得自己非常兴奋。我想,像伯爵这样被大家搜寻的生物似乎应该得到人们的怜悯。但是,这种生物——不是人——甚至不是野兽。阅读过苏厄德医生对露西的死以及之后事情的叙述,心中的一丝怜悯也会烟消云散的。

之后

戈达明爵士和莫里斯先生到的比我们预期的要早。苏厄德医生因为公事外出了,还带着乔纳森,所以只有我来接待他们。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痛苦的会面,因为这使我回想起了可怜的露西在仅仅几个月前的希望。当然,他们也听到露西提过我,而且从莫里斯先生的话语中,似乎范海辛医生也“大大称赞过我”。可怜的先生们,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我知道他们每一个人对露西的求婚。他们不太知道应该说什么和做什么,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了解的情况有多少,所以他们不得不一直谈论着比较中性的话题。尽管如此,我认为这些话题已经结束了,我认为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让他们知道事情的最新进展。我从苏厄德医生的日记中得知,露西死的时候——真正死的时候——他们也在场,我不必担心会透露出不该说的秘密。我尽可能地告诉他们,我已经阅读了所有的文件和日记,而我和我丈夫已经把这些文件打印出来了,并刚刚把它们进行了排序。我给他们每人一份来阅读。当戈达明爵士拿到他的那份并粗略地进行翻阅的时候——文件确实被整理成很好的档案——他说: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哈克夫人?”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

“我还没有看到这些文件的主旨,但是你们真是太好了、太善良了,工作这样认真和积极,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全盘接受你们的观点,并努力帮助你们。我已经吸取了教训,知道一个人应该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要保持谦虚。另外,我知道你爱我那可怜的露西……”说到这里,他转过身子,用双手遮住了脸。我可以从声音中听出他在哭泣。莫里斯先生出于敏感的本性,用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静静地走出了房间。我想,女人天性中的某些东西可以使一个男人在她面前放松防备,表现自己温柔或脆弱的一面,不必担心有损男子汉的形象,因为当戈达明爵士发现屋子里只有我和她的时候,他就坐到沙发上,放声地哭起来。我坐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我希望他不要认为我这样做太过鲁莽,而他日后想起来的时候,也不要有这种想法。但是我知道他永远不会——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绅士。我看到他的心正在破碎,所以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