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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芳子道:“金少爷进‘三义堂’是进对了,要不然咱们也不会在这儿碰着面了。”
“说得是,金姑娘是来贺寿的?”
“是啊,三位当家的真客气,尤其这位宋少爷,一直陪着我到处看。”
“金姑娘要是跟‘三义堂’交往久了,会发现‘三义堂’上下对人都很热诚。”
“这个我现在已经发现了。”
她瞟了宋少爷一眼。
宋少爷混身为之一软。
金刚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马六姐原也是‘三义堂’的人。”
川岛芳子道:“我刚才碰见过她了。”
“呃,打招呼了么?”
“打了,熟朋友见了面,还能不打招呼。”
“马六姐恐怕很尴尬。”
“怎么?”
“早知道金姑娘今天会是二当家的贵宾,当初说什么她也不敢动金姑娘。”
“过去的事儿了,还提它干什么,”川岛芳子淡然一笑:“谁又不是神仙,能预卜将来。”
宋大少爷显得有点不安,想说话,却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金刚看在眼里,心里明白,轻咳一声道:“让宋少爷陪着两位到处走走吧,我还得照顾内外,不能陪两位了,两位住在哪儿,等明天我去看两位去。”
川岛芳子道:“金少爷请忙吧,我刚到天津,还没固定的住处,等安顿好后我再来请金少爷。”
金刚道:“那就等以后再说吧,失陪了。”
他欠了个身,然后走开了。
望着金刚的背影,川岛芳子眸子里像蒙上了一层薄雾!
宋大少爷干咳一声道:“金姑娘……”
川岛芳子定了定神,收回了目光,含笑道:“还有哪儿没看到,麻烦宋少爷带路吧!”
宋大少爷如奉纶旨,连声答应,陪着川岛芳子跟小秋,顺着画廊走了。
走完画廊,拐了弯儿,踏上了一条青石小径,川岛芳子忽然轻叹一声停了下来,只见她低着头在身上到处找:“怪了,我的手绢儿怎么不见了,刚还在身上呢?”
“不要紧,我这儿有。”
宋大少爷很殷勤,要掏自己的手帕。
秋子道:“不用了,宋少爷,谢谢您了。我们姑娘是从不用别人的手绢儿的。”
宋大少爷脸一红,插在襟上的手没抽出来:“那……是掉在哪儿,我去找找看。”
他是说走就走,走上画廊,拐过去不见了。
川岛芳子眸子里又蒙上了薄雾。
秋子道:“少佐,你为什么支走他?”
川岛芳子道:“我在想,怎么那么巧又碰见了他。”
“少佐是指金少爷?”
“嗯。”
“巧还不好么,这就是缘份。”
“秋子,现在是谈正经事。”
“少佐是说——”
“他怎么会进‘三义堂’?”
“难不成少佐是怀疑他——”
“我也说不上来,更不知道是不是该怀疑他。”
“少佐又怀疑他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难不成他会是中国情报人员。”
秋子“噗哧”一声笑了:“少佐,你怀疑得太离谱了,怎么可能,根本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怎么见得不可能?”
“少佐是怎么了,忘了当初诱溥仪的事,他是怎么帮咱们忙的?!他还救过你的命,中国的情报人员又怎么会帮咱们的忙,又怎么会救你的命。”
“可是诱溥仪的事,我完全失败了。”
“可是你的命还在,诱溥仪事失败跟他扯不上关系,过在溥仪自己犹豫,过在文绣从中阻挠。”
“难道你不觉得在这儿碰见他,他又进了‘三义堂’太巧了么?”
“那也只是巧,而且我认为是缘份,这件事咱们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中国方面绝不可能知道,既是这样,少佐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川岛芳子皱眉道:“但愿是你所说的。”
“少佐,你过虑了,‘三义堂’投身咱们已经成为了事实,纵然有些风吹草动,凭‘三义堂’的力量,谁又改变得了。”
川岛芳子沉吟了一下,愁眉微舒,点头道:“这倒也是。”
秋子瞟了川岛芳子一眼,忽地娇媚一笑:“少佐,缘份来了,可不能错过啊!”
川岛芳子嗔道:“别胡说,咱们的工作,不允许这个。”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脸上却浮现一丝异容。
秋子偷瞟了她一眼:“少佐别忘了,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们是人的事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