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禅师易容寝阮女(第6/10页)
他们俱是当代奇人异士,虽是生死大事,亦是一言而决。
朱一涛至此但白地道:“不敢相瞒大师,在下最近常常有一个奇异的感觉,极为可怕。”
戒刀头陀道:“那是什么感觉?”
朱一涛道:“在下觉得好像时时刻刻,都在一个强大力量的注视和控制之下,换句话说,我的思想行动,似乎都逃不出人家的算计。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敢保证,当真有这么一个强大力量存在。”
戒刀头陀骇然道:“竟有这等事么?”
朱一涛道:“若非如此,在下便不至于求助于大师,打破了在下多年的惯例了。”
他抬头望望天色,接着道:“在下不能耽搁过久,这就暂辞,待今晚或明晚再谈。”
戒刀头陀道:“贫衲还有两个疑问,甚愿早点儿知道答案。”
朱一涛道:“大师请讲。”
戒刀头陀道:“第一个问题是施主你知不知道贫衲擅长什么功夫?”
朱一涛道:“在下只知道大师以刀法见长,是天下三大刀法名家之一。”
戒刀头陀道:“这话贫袖倒是不敢当得,只不知除此之外;施主还知道什么?”
朱一涛道:“别的就不清楚了。”
戒刀头陀道:“这敢情凑巧得很.贫僧以前曾经精研易容之术,只要轮廓身材差不多,易容之后,变作那人,谁也看不出来。”
朱一涛大喜道:“这太好了。”
戒刀头陀为了节省时间,又道:“第二个问题是关于你提起的那个强大力量之事,究竟情形如何,你能不能说出具体的事实,以便贪衲略为了解?”
朱一涛道:“当然可以啦!”
他仰头寻思起来,半晌还未说话。
戒刀头陀亦不做声,以免打断了他的思潮。
又过了一阵,朱一涛才道:“在下首先声明,所谓某种强大力量,并不是说命运,而是人力。”
戒刀头陀道:“施主如果不做声明,贫衲定然会误猜为冥冥中命运的力量了。”
朱一涛道:“不是命运,在一年前至半年前这段期间内,我有几件事情,都遭遇到非常凑巧的失败,不过由于这些事情,既凑巧而又模糊,所以我虽然个出来,也不易说明这个强人力量究是什么。”
他停歇一下,又道:“由半年前开始,我使集中力量、决意先除去乔双玉,因为一来这是我的最大愿望,二、来我想借此试验一下,瞧瞧我心中这个感觉,是否确有其事。”
戒刀头陀神情非常严肃、侧耳聆听。
朱一涛透一口气,才道:“我开始作前所未有那么积极地追查乔双玉的下落,自从我开始行动们第一天起,乔双玉的行踪,就个间断地被我侦知。”
戒刀头陀见他停下,忍不住问道:“莫非你一直没有追上她么?”
朱广涛道:“正是,我由难方迫到西凉,再到关外,一直又回到南方,仍然追不上她。”
戒刀头陀紧盯一句,问道:“她的行踪,依然时有所闻么?”
朱一涛道:“不错,一直没有间断过。”
戒刀头陀道:“晤,这倒是很奇怪的情形。”
朱一涛道:“在这天南地北的大追踪中,有好几回,我已感到乔双玉在我掌握中,谁知都落空了,倒像是有人指点警告她,使她得以及时逃走。”
戒刀头陀道:“这样说来,你与乔双玉的一追一逃,都在那强大力量的支配之下,身不自主地照做了,是也不是?”
朱一涛道:“正是如此。”
戒刀头陀道:“但这样做法,究竟是什么意思?”
朱一涛道:“实不相瞒,在下这一圈追下来,回到江南时,当真感到心灰气馁,几乎要放弃了。”
戒刀头陀讶道:“这话可是当真?”
朱一涛道:“在下发誓这是真的,我实在厌倦不堪,连仇恨也大大的淡了。”
戒刀头陀道:“奇怪,奇怪,这倒变成使你与乔双玉,作一种耐力比赛了。”
朱一涛道:“大师说得好,我在万分厌倦之下,独自在幽静的湖边,躺了三日三夜,忽然间又恢复了强韧的斗志。”
戒刀头陀道:“为什么会突然恢复了斗志?”
朱一涛道:“正如大师刚才所说,我想通这是一场耐力比赛,于是考虑到乔双玉在这种无情的,无尽止的穷追之下,她必定也濒临崩溃的边缘。或者她会比我好些,因为她终究是为了保存性命,在我方面来说,若是失去斗志,放弃报仇,则不过是没有报仇而已,所以这方面,较易失去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