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血 第四章 午夜狂花(第4/5页)

那绝对可以肯定是枪声。

是装上减声器的枪所发出来子弹的微响。

她虽然看不见那枪手,但枪手肯定可以清晰的看见她。

——对方一定有类似红外线瞄准器的装置。

张小愁犹在喃喃的说:“……黑……火……四……幸……”

——怎么办!?

第三枪几乎只自发际上掠过,射着的地方距离不到两尺之远。

——怎么办是好!?

就算自己冒险滚上前去一博,但张小愁看来神志不清,难保她不站起来,她一站起来,身上就处要开透明窟窿了!

自己总不能丢下她不顾不理啊!

就在这危险关头。忽见黑暗处冒起竟其辉亮的火光。

那只是比一瞬间还短促的电光火石。

骆铃第一个反应就是:

糟了。

——杀手已开第四抢了,不知会不会击中……

但随即她马上惊觉火光是打侧的、倾斜的。

也就是好:子弹是侧射了去的。

——枪口不是向着自己,当然便打不着他或张小愁了。

她心中一喜,又随而担起另一个心:

不是射向自己,难道是射向大肥鸭,那大肥鸭岂不是——!?

那枪口光亮起的同时,只听“嗖”的一声,然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这时却传来“大肥鸭”的声音。

依然是那么稳重、沉着、冷霞而有说服力:

只一句:“我没事。”

然后是;“支咕噜支咕。”

——后面那句暗号,说明了:是真的没事,而不是在被挟持、受威迫的情形下说的。

骆铃高兴得真想大喊:“大肥鸭万岁!”

他强自抑住了。

因为她不只是一个人。

她臂弯里的张小愁还是在来来去去重复着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和那三件无头无尾的事物;……黑……白……红……黑色的火……红色的电……白色的女人……

到底,她曾发生过什么?

究竟,她又遇到了什么?

——恐怕,这儿除了张小愁之外。只有在她上面的夜晚才能知道了。

3、在我下面的她

只听陈剑谁沉稳的话音说:“电筒。”

那声音就自刚才有枪火进现的地方传来。

骆铃非常高兴。

她真要开怀开心的说一句:“老大,有你在,可真有安全感。”

这是她真真实实的感觉。

——可惜人往往吝于表达自己真实地感受。

有时候是要有所掩瞒,有时要有所保留,有时是害羞,有时是不便,有时只是不懂如何表达。

骆铃是个觉得应该做什么就去做、甚至想到做什么便做的女子。

她要说什么,也一定会说、敢说。

但此际她是不便说。

——似乎危机未过。

张小愁的情形仍令人担心。

张家似已发生了惨剧。

史流芳却不知去了哪里。

——所以她也把这句想说的话,吞回肚里,没有说出来。

有时候,一句该说、本来应该说的话,因为没有适当的时机,而没有说,但在日后可能就忘了说了,不能说了,或者不想再说,没有机会再说了。

有话当说直须说。

——你呢?

——你也有没有该说而一直没有对那人说的话?如果有,你还犹豫什么?

时机不是用来等待的。

时机是要制造的。

陈剑谁的声音既自杀手开枪的地方传来,那么说,他想必已经占据了杀手原来的地位置。

——这表示说:陈剑谁已取得了控制权。

他素来有一双黑夜照旧能视物的眼。

这点枪手当然不知道。

——有红外线装器的瞄准器,自然比不上一双眼灵活。

所以吃亏的反在是那枪手。

陈剑谁知道骆铃并没有事,但却不知道她手上的电筒已中了一弹。

他手里没有电筒。

所以他叫骆铃开亮手电筒。

骆铃也有点沾沾自喜、暗自得意:

——毕竟,也有大肥鸭不晓得的事。

她应声随意按了按手电筒的掣。

意外的是:电筒居然亮了。

原来电筒没被那一枪打坏。

骆铃这倒惊疑不定起来坏了:

——到底人在远处的“大肥鸭”是一眼看出手简并没给打砸,还是他撞彩叫开手简而电筒又恰好还能开亮呢?

手电筒一亮,陈剑谁就问:“金铃子,这儿暂时没有危险了,为啥还压着小愁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