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回 佛火炼妖尸 独指祥光擒艳鬼 莲花明玉钥 重开宝鼎脱神婴(第8/10页)
以易静的法力,水、火、风、雷均非所惧,但是此火威力猛烈,迥异寻常。通体一团赤红,人居其中,宛如置身一个大火炉内,中间还夹着千百万条五色光雨和千百万根五色光线,环绕飞射,又劲又急,力大异常,随着上下神光,处在夹攻之中。玉莲花心内,又突发出先前失陷所遇吸力,将人吸紧,定在那里不上不下,行动皆难。跟着由烈火中起了一种仿佛金铁木石全可吹化的怪罡风。于是火煽风威,风助火势,只听轰轰发发之声,震耳欲聋。火得风力,由红色又转成银白色,精光胜电,刺目难睁,势更奇烈。火又助长风力,势子较前更猛。加上五色光线交织其中,一时雷轰电舞,风火齐鸣,声势骇人,从来罕见。护身宝光尽管有好几层,依然觉得炎威欲炽,越往后越觉难耐。火尚其次,最厉害的是火中生出来的罡风和那绝灭光线。前者威力之猛,不可思议。易静连人带防身宝光,俱吃太阴元磁真力定住,本不能动,可是那风却硬要将人带走,力大异常,又是八面乱吹。有两次,易静稍微疏忽,几被它将最外面的一层宝光揭开,现了缝隙。后者是劲疾得出奇,虽隔着好几层宝光,时候久了,竟似有点敌它不住,常被冲动,震撼失次。每遇以上两类事发生比较猛烈时,那烈火立即随同压迫上来,奇热如焚,难于禁受。起初易静还想用法力、法宝去解破它,谁知不解破还稍好些,一有举动。譬如灭魔弹月弩、牟尼散光丸之类法宝发将出去,外面风、火、神光不特未被击散,反因一震,加了许多威势,更是难当。吓得只好停手,不敢妄动。抵御解破既是不可,不去理它,可是人在这几重夹攻之下,又实难禁受。并且心一惊惶害怕,立生出种种反应。这还算是命不该绝,为了爱惜鼎中玉莲,不舍毁伤,行法开时,未施杀手,人又始终在重重宝光防护之下,稍差一点,也没命了。
似这样,易静在风火神光合炼之下,苦熬了两日一夜。中间用尽心力,休说出困无望,并还经过两次奇险,几把性命葬送。至于困苦艰难,更是无庸说了。末后眼看有点不能支持,忽然急中生智,悟彻反本归原的玄机。首将嗔妄贪惧等一切杂念去掉,照着昔日师传和上次紫云宫神沙甬道中被困时一样,竟在兜率宝伞之下,打起坐来。圣姑鼎中禁制甚是玄妙,多半随着心念来去生灭,经此一来,果然大有灵效。虽然一样仍有罡风、烈火、神光环攻侵袭,但在法宝防身入定之下,居然做到以静御动,只要心神宁一,不受摇惑,身外宝光便不致再被冲荡分裂。痛苦固仍不免,比较已能忍受得多,不似先前那么危疑震撼,难保瞬息。从此由静生明,渐把鼎中微妙全数贯通。中间也曾养精蓄锐,伺机一逞,意欲冲开鼎盖,脱身飞出。哪知这次鼎盖合时,太阴元磁真气已被激发,将鼎盖吸紧,成了一体,加上原有禁闭之力,休想再开出丝毫缝隙。并且鼎内一切危害,好容易才得稍微停止,恢复常态,除却定时发难,不再无故施威。这一妄动,重又引发,前功尽弃,又费上好些心力方得平宁。固然要诀已得,不致惊惶失措,陷入危境,但形势也是险极。两次试过,知道单凭己力出困,实是绝望,只得平心静气,勉强忍耐,以待时机。
直到妖尸数尽这天,李英琼、谢璎二人进洞以后,与癞姑等四人往救易静出险。这一路路程较近,所遇埋伏阻力自然少些,又是英琼旧游之地,按说到达要容易些,但是不然。因为妖尸自从那日发现易静潜入,困陷宝鼎以后,知道敌人既已深悉玉钥现藏鼎内,见盗宝的人未回,决不甘休,日内必还有敌党接踵来此救人盗宝。除毒手摩什以外,别的妖党决非来人敌手。多死一个妖党无妨,死在敌手却是丧气。好在此鼎谁也难开,与其平白葬送,助长仇敌势焰,当中多设陷阱,纵其入网,比较好些。不过事情难料,今日所困敌人既能运用收发洞中禁制,再来同党焉知不是能手?倘若来的又是一个行家,能由埋伏之中通行,不现痕迹,自己无从警觉,宝鼎固打不开,却做了别的手脚,岂不是糟?便命两个得力同党埋伏要口,持了符诀,代为主持。先将沿途禁制停止,见有人来,不可临敌,先故意放他过去,再将来路埋伏,依次层层发动。等来人快到地头,再把前面埋伏发动,两下里夹攻。同时传声报警,自己赶来,再打擒敌主意。除非来人真个法力不济,或已被困失陷,在自己未到之前不许动手。又把自炼的法宝埋伏了两件在鼎侧,加上妖法运用,设计原颇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