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欧洲战争(第2/7页)
1690年6月的比奇角战役中距离观察者最近的英荷小分队。右侧的荷军完全投入战斗,英军的中央分舰队还没有投入。(作者收藏)
托灵顿战败的消息与威廉三世在都柏林附近的博因(Boyne)战胜詹姆斯党人的消息同时传到伦敦,城中一片恐慌。与之前交战的荷兰不同,法国有足够的陆军可以入侵英伦,并且此时,法军已然控制了海峡。万幸的是,法军意不在此。托灵顿为自己的决策辩护时称,他确保“船队完整”事出有因,因为只要英国海军实力尚存,法军就不敢轻易犯境。这显然违背了女王全海岸作战的方针,女王的计划也是海洋战略家和历史学家多少年来的所思所想。但事实证明,托灵顿才是正确的,法军的攻击确实只是虚张声势。
英荷两国于次年大兴船建,而法国碍于资源紧缺,只建造了区区几艘战船。时至1691年末1692年初,两军都做好了再度开战的准备。英国建造了驳船,训练了炮手,准备从圣马洛(StMalo)或是布雷斯特登岸。与此同时,法王路易和前英王詹姆斯也在科唐坦半岛(Cotentinpeninsula)的拉霍格(LaHogue)召集了军队,准备进攻托贝,此处正是当年威廉的登陆点。英荷联合舰队的战船数达近百艘,1692年5月19日,英荷舰队在巴夫勒尔(Barfleur)不远处遇见规模尚不及自己一半的法军。在天气多变的英吉利海峡,两军短兵相接,佩皮斯所建的90门火炮规格的“奥索雷”号(Ossory)也在舰队之列,船上军官记下了当时的战况:
5月19日下午2点,我们占尽天时,迎击敌军。荷军本欲张帆鼓风,风向却略有偏差,只得作罢;我军红队与蓝队少将包围了他们。我方操作熟稔,重填炮弹,沉着应对。大约3点的时候,风向突变朝东,大雾弥漫中我军难以辨清敌军的位置,无从开火。4点左右,迷雾渐散,敌军此时在我军北面。7点时,法军中将所在之船被我炮舰击中,船毁人亡。3艘三等船着火,2艘三层战舰被击沉。当夜幕降临时,风向转为东北向,敌军处于上风,到9点时,已昏暗不见敌踪。3
法军退至拉霍格,联军于23日又率战船火炮围而攻之。很快,战场变为水陆双向——法国骑兵在浅水滩攻击战船,联军在船上以钩竿回应。前英王詹姆斯就随军驻营在不远处,看到此情不免感叹:“唉,唯有我英勇的大英战士能如此奋战。”法国此役共损失大船十数艘,放弃了入侵英伦的计划,伦敦为此欢呼雀跃。
由于法军的主力舰队损失惨重,再想营建新的船只匹敌英荷已属奢望,就连重拾海军强国的雄风,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因此,法军改变海战策略,采用游击战术消耗英荷。全副武装的私人战舰和私掠船在圣马洛和敦刻尔克的港口徘徊,他们都手握政府颁发的许可证,以防其船员在被捕后被以海盗之名处死。他们希望通过劫掠和出售英、荷的商船发笔横财,其中不少也确实能够得偿所愿。1692年一年,仅圣马洛一处的59艘私掠船就劫掠200艘英荷船只。英国海军不得不建立护航和巡游体系来保护商人利益,但是可用的资源分散而稀少,颇为议会中的商人集团诟病。
1693年,贸易保护与地中海地区的利益增长产生矛盾。与土耳其进行贸易的英国商人等了近两年时间才盼来自己的护航队,帮助他们穿越那些危险的法国海域。5月,乔治·鲁克(GeorgeRooke)受命率领小分队护送400艘商船出航。英国舰队只护送了整个航程的一小部分,就掉转船头回去保护祖国海岸,留给鲁克的只有21艘战船作为防备。他们不知道的是法国已经提前得知英国船队的计划,从布雷斯特和土伦(Toulon)调集船只90艘,埋伏于葡萄牙南岸的拉各斯海湾(LagosBay)。当埋伏的法船突然袭击时,鲁克需要当机立断:
我估约敌军此次出动了整支舰队,商船若想全身而退已属奢望。我原打算竭尽所能保全他们,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转念间,想到中将的言论可能陷我于不义,若不能生还辩解,我就只等骂名传世。
我没有时间左思右虑,如果应战,我们最多只能撑上一个多小时;敌军的先遣战舰就足以让我军瘫痪,而对方那些后备的船只只需在此时上前,协助补刀,我军必死无疑。而那些先遣部队就能突破防线,直击商船,为所欲为。因此,我确信,倘若当时我们硬做抵抗,当晚整支船队就会一败涂地。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