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关于美国人仪态举止的一些见解[2](第3/5页)
在资料的封面上:“更加仔细地对这部分资料进行再次审视。我最初未能阐明的大量想法的根源和发展都能够在这部分资料中找到。”
“礼节、礼貌、有礼貌的:我曾经忽略的词语。”
在另外一个地方:“我不认为审视民主对礼仪产生的影响对于我的主题的重要性而言是没有价值的。你更能够在这些影响中找到人类行为的本质。”
[3]在仔细思考了上层阶级和下层阶级之间存在的关系之后,我审视了他们之中的平等个体之间的关系,并发现了与我在上文中列出的事实相类似的事实。
当然,一旦你充分理解了社会状态和政治法律自然引发的各种后果,你就可以凭借上千种方法对一个国家的社会状态和政治法律做出评价。在这一点上,一个旅行者所发表的最微不足道的言论如同哲学家们发表的透彻评价,能够带领你走向真相。一切事物既在道德人的性情上相互协调,又在其物理性质上相互协调,我认为只要了解一个人的一个观点或一种习惯,就能够设想出这个人的全貌,就像居维叶通过观察一个器官就能够重现整个动物的完整身体那样。
如果安蒂波德斯的一名无知的(无法辨认的词语)告诉我,他在他刚刚路过的国家中观察到某些礼仪规则被视为不可更改的法律,并且那里的人的基本行动必须符合一种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的礼仪,我会毫无畏惧地说我所了解的信息足以让我断言,在他与我谈论的这个国家中,居民被一种深刻而久远的方式划分为不同且不平等的阶层。
当人类思维被强加于它的不平等地位戴上枷锁,它至少能够在它的主要观点的个体创造性上赢得一定声望。
我会毫无困难的承认,与礼仪习俗相比,人类更容易改变他们的法律[v:宪法],与语言的外在形式相比,人类更容易改变他们的道德观念的总体原则。我知道创新往往产生于事物最重要的层面,随后逐渐扩展至最不重要的层面。但是,当创新最终到达那里的时候,政治、科学、哲学领域中的主导规则已经彻底颠覆,而人类思维却在日常的小细节上逃避它。
只要在美国居住一段时间,就不可能不发现一种偶然性在社会关系中起主导作用。与欧洲相比,礼仪与法律的关系不那么确定、不那么详细、不那么复杂,但更加随心所欲。它每天(无法辨认的词语)以某种方式即兴发挥,人人都遵循这种即时效用。在那里,与实际上采取的方法相比,令人满意的意图具有更多价值。习俗、氛围、范例影响着人们的行动,但它们不像旧世界的文明遗产那样以一种绝对的方式将它们与人们的行为联系在一起。
最好在这里引用《波斯人信札》或者拉布吕耶尔的《品格论》中关于礼仪的内容。但我没有这两本书。[它们(编者注)]必须取自法国。
你会注意到某些东西类似于我们法国。
[在页边空白处:也许博蒙的注解将提供(某些内容——编者注)。]
在仍然存在极不平等的身份地位的欧洲国家之中,尽管社会正在发生改变,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大多数微小的日常关系继续遵循固定的、传统的规则。反之,在社会状态已经非常民主的国家之中,这种规则的例外日益增多,以至很难评价规则是否存在或者规则是否成立。
因此,如果你发现每个人或多或少按照他的喜好打扮自己,按照他的意志发表见解或者保持沉默,接受或者拒绝被普遍认可的规划,使自己服从于通行规则或者毫无顾忌地逃避它,如果每个人以某种方式脱离常规,并且能够轻易使自己得到豁免,不要笑;思考和行动的时刻已经到来。这些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但使它们产生的原因是严肃的。你所看到的是一场大病的最细微的症状。可以确定的是,当每个人认为自己有权利独自决定一件衣服的款式或者语言礼仪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依靠自身对所有事情做出评价,而当小小的社会公约都难以被遵守时,根据这个事实可以知道巨大的社会公约之中正在发生重要的变革。
因此对你来说,仅凭这些迹象足以使你认识到人类社会中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革,从现在起开始考虑绷紧社会纽带是件好事,社会纽带正试图在各个方面变得更宽松,其将不再能够迫使所有人做相同的事情,必须采取手段引导他们使他们想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