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九、滦州兵变(第5/6页)
李景林这一连串的举动,无非为了自身安全,希冀在火中取栗。他的助郭,并非和郭有志同道合之处。他只是想扩充他的势力,从直隶到热河,同时借此使国民军在直隶对李的压力减轻。他已知道郭、冯的密约,可是邓实珊和徐永昌的部队似乎不顾郭、冯密约,仍向他进逼,他当然非常气忿。
恰好这时张作霖派许兰洲带了40万大洋到了天津,向李游说。李景林的母亲在奉天,也托许兰洲带来家书,劝李善自为计,不要走错了路。李景林面对这一变局,就由中立亲郭而转为阻冯远郭。一方面他扬言准备下野,以李爽恺代替,由郝鹏护理省长;另一方面因豫军邓实珊部已抵廊房,一再进逼,因此积极备战。
李景林拒郭抗冯必须找到支援,于是他派人去和张宗昌联络,要求与张宗昌合组直鲁联军。李部共辖有三师四混成旅,分驻天津、杨村、杨柳青、宿马厂、军粮城一带,且与直系接触,拟将第一、第二、第十九三师及一、二、三、四混成旅,改编为新直军四军,以李爽恺为总指挥,马瑞云为第一军长,纪毓坤为第二军长,张宪为第三军长,王丕焕为第四军长。
李景林决定拒郭阻冯后,即于14年11月30日宣布组成直鲁联军,自称总司令,张宗昌、李爽恺为副司令。
12月2日李发表通电略谓:
“杨宇霆督苏,激动各方公愤。变生仓猝,举国骚然。景林以关会开幕伊始,直省水旱频仍,故极力主张和平。与冯督办商订京汉换防条件,撤退驻军。此后无论如何,当誓守保境安民之旨。惟景林职司守土,保卫地方,此后倘有对于直隶,扰害秩序,破壤和平者,景林戎马半生,自信尚可周旋,惟有率我健儿,捍我疆土,人不侵我,我不侵人。”
李之态度由这通电可以看出业已突变,同时即捕郭松龄驻津人员,派兵袭攻滦州,断郭军后路。熊斌携冯玉祥函见李,请发宣言,表示态度,李竟毁函拒绝,并且决定出兵,分保大、马厂、杨村三路进攻国民军。3日李部与豫军郑宝珊部在大城附近开始侦察战,交战历一时半,双方各有死伤。4日李发通电痛诋冯氏,文云:
“(上略)……更复利用宗教,以愚弄部下。利用青年,以煽动风潮。利用匪军,以扰乱陕、甘、直之秩序。利用赤化邪说,以破坏正常名教之大防。危及元首、危及人民、危及社会、危及国家之命脉、危及中外之治安,天地之所不容,外人之所共愤。现在凡有兵权有实力者,每多政见纷歧,各执蛮触相争,对于灭绝人道之冯玉祥,竟至受其欺卖,而不知悟。试思冯玉祥加长赤化风潮,扰乱邦家,若不及时剿除,势将危及国本,陷于万劫不复之地。景林荷戈卫国,酷爱和平。前次保大让防,则谋和息战之忱,当为全国所共见。惟以冯贼嗾使豫匪,扰害畿疆,指挥党徒,颠倒政府。前日青年团手执红旗,围迫政府、朋殴兵史,焚掠民产。鹿钟麟之军队,从中发纵指示,似此扰乱破坏,既召外交之责难,复增内政之纷扰。北京现在冯贼宰割之下,此等助长情形,谓非利用赤化图一逞,其谁信之?当此国家一发千钧之际,时机危迫,倘再容忍,即恐贻害无穷。景林义愤填膺,绝不与冯贼共立于化日光天之下。用敢率十万健儿,声罪致讨。不为党争,不为利战,惟持此人道主义以与国贼相周旋,且惟冯玉祥一人是问。以期殄灭世界之公敌,而挽我五千年来纪纲名教之堕落。成败利钝在所不计。诸公谊关袍泽,同处危舟,尚祈各弃猜疑,共扶大义。总之此次讨逆,不问敌不敌,只问赤不赤。旌旗在望,无任神驰。敬布区区,伫候明教。李景林。豪。”
同时李爽恺亦有讨冯电发出。
冯玉祥的国民军系,组成并不坚强,冯自兼国民一军,国民二军是岳维峻,国民三军是孙岳。岳维峻和孙岳虽属国民军系,可是到了权利上的争执时,并不完全听命于冯。冯玉祥和郭松龄联结后就发生了这种现象,岳和孙并不知道冯已同意直隶仍划给李景林,所以邓宝珊和徐永昌的国民二三联军根本无视郭、冯密约,拼命向李景林的防区进击。这时候冯玉祥派张之江率领三旅人在丰台待命,准备必要时应援郭军,那知李景林却误会张之江集中军队是侧应邓宝珊和徐永昌,因此决心拒郭阻冯,一面倒向奉张。而国民二三两军则由于张之江一军按兵不动,对冯大生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