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疗伤及任务被取消(第4/8页)

1排由托马斯。皮科克中尉领导,他是个替补进来的军官。韦伯斯特写道,“他对命令总是不进行思考,不提不同意见,一味地严格执行。”韦伯斯特感到皮科克“深爱上级军官的器重,但却受到自己手下弟兄的深深厌恶。他太死搬教条了。”一次,排里弟兄在结束了10小时的越野行军后回到了奥尔德本,皮科克叫弟兄们打棒球,原因是计划表上是这样规定的。“皮科克迷信书本,他在诺曼底当营军需官的时候得心应手,但作为排长,他的弟兄们甚至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皮科克的助手是鲍勃·布鲁尔中尉,他很年轻,是块当运动员的好料,韦伯斯特说他“块头大,孩子心”。

1944年夏天,E连住在条件优越的兵营里。军官们住在公共绿地旁边称心如意的砖瓦房里。砖瓦房的后面有一排马厩,清理干净以后,弟兄们住了进去。马厩由一排分格间组成,每格里住四个弟兄,是一个受到大家欢迎的黑暗的隐蔽之处。他们可以在这儿隐藏起来,很多弟兄都这样干了,夜间训练重新开始后,温特斯不得不形成挨个查看马厩的习惯,以保证没有人躲在铺后面或躲在挂着的衣服中。除了隐蔽和躲藏的功能,每个分格间都有一个炉子,一扇又大又厚、隔音良好的门和一个通风的、高高的天花板。空间很大,挂了军装和行军包以后,还有足够的地方打牌或赌博。

娱乐消遣方面,弟兄们可以收听武装部队广播网的无线电广播,早上7点到晚上11点都有节目,偶尔还会转播喜剧演员鲍伯·霍普的演出。每小时都能收听到BBC新闻,还有旋转舞曲。比起BBC来,弟兄们更喜欢听武装部队广播网的节目,尽管他们不得不忍受盟军最高统帅部的多次告诫,包括要求他们保持清洁,多敬礼和不要打架。(“弟兄们,如果你在找架打的话,请等着和德国人打吧!”)

当他们不喜欢武装部队广播网的调子时,他们可以拨到德国广播听阿克西斯·萨利和哈哈勋爵的节目。这些宣传家们演奏那些受欢迎的曲子,间或插上几句粗制滥造的对白,常常惹人发笑。

除了广播,还有一星期两次的电影供兄弟们观看,放映的通常都是牛仔的惊险故事,很少有新片。美军慰问协会偶尔会来到该地,但大明星们通常都只去伦敦。

格伦·米勒却是个例外。在马拉其看来,7月25日是“那个夏天最令人激动的一天”。那天,米勒和他的空军乐队在纽伯利举办演奏会,马拉其是连里六个得到演奏会票的弟兄之一。47年后,马拉其依然记得当时的曲目,米勒以《月光小夜曲》(此曲在马拉其看来是有史以来最发人深思的主题曲)开场,紧随其后的是《在情绪中》。

周末,弟兄们只要不要集结待发区域内或没有担任警戒任务,就可获得外出许可。马拉其和莫尔常常跳上摩托车向南方海岸——布赖顿、伯恩茅斯或南安普敦开去,在那儿他们可以游泳和晒日光浴。一次类似的短途旅行回来后,他们俩从索贝尔上尉那儿得到了个口信。索贝尔告诉他们,他早就知道他们有摩托车,而且车是偷来的,但他不会对车采取什么行动,不过,下次重回战场的时候他将把车没收。对索贝尔这一还算合情合理的态度,马拉其认为那是因为索贝尔不想和温特斯上尉作对。

训练就不像住宿条件或无线电广播和周末那么惬意了。“我有一种感觉,我们正在因为去了诺曼底而受罚。”韦伯斯特写道。枯燥的训练程序包括走队列、阅兵、野战训练、夜间训练和靶场打靶。

温特斯从诺曼底偷偷地带了一些实弹到奥尔德本。他用这些真枪实弹给新兵们制造一种在火力掩护下前进的感觉。这种训练是有风险的,对处在行动中的弟兄们,危险是显而易见的,以温特斯来说,同样也是有风险的,因为这种训练方式没有得到上级批准,任何人负了伤都会归咎于他。但温特斯感到,冒这个险是值得的,从6月6日在布雷库特庄园的经历中,他认识到进攻成功的关键是建立良好、稳固的火力基础,然后就在此基础上实施攻击。由于做得正确,直到训练任务完成都几乎没有人受伤。

为了给连里新兵(那时,几乎半个连的弟兄都是新兵,他们刚从伞兵学校毕业,从美国来到这儿)一种真实火力的感觉,将他们融入整个连队,训练是有必要的。但不论必要与否,弟兄们都很不乐意。可无论如何,比起1943年在奥尔德本的经历,1944年的夏天还是令人愉快的。马拉其解释说:“我们不用再忍受赫伯特·索贝尔上尉和埃文斯中士的苛刻规矩和睚眦必报了。迪克·温特斯的公正和同情心取代了前任的不讲道理。E连的团队精神大大加强了。”